小雪伺候著花玉珠將藥服下之後,一臉緊張的觀察著她的變化。
“小姐,怎麼樣?好些了嗎?”
小雪將藥碗放回廂房內的那張圓木桌上,然後又趕緊坐到了床邊,一邊拿手帕為花玉珠輕輕擦拭著她額頭的汗珠,一邊關切的詢問了起來。
然而,經過好一段時間折騰的花玉珠自然已是氣若游絲,根本沒有任何氣力回答小雪的問話,只是默默靠在枕頭上,對她微微點了點頭,以示自己沒有大礙,好叫小雪得以放心。
見花玉珠的眉頭已經舒展了開來,虛汗也不再持續冒出,小雪這才暗暗放下了心來。
“看來,大天王的藥方果然有效,才一劑服下,小姐就已經明顯大好了。”小雪的臉上沒了此前的提心吊膽之色,終於露出了一張靚麗清朗的笑顏。
片刻過後,花玉珠漸漸將氣息理順,苦澀的笑了笑,眸中泛起無奈光暈,“也不知道我這身子骨還能撐到幾時......”
小雪聞言此話,眉心不由一皺,撅著一張小嘴,忽的用手輕壓在了花玉珠的那兩瓣蒼白若紙的唇邊,“呸呸呸,小姐不許胡說!小姐一定會活的長長久久的!”
“好,好!長長久久......長長久久......”花玉珠的一對蒼白雙唇微微一掀,面色悲慼,低沉著嗓子附和著小雪的話。
“長長久久”四字,看上去像是在重複著小雪的話,卻又是他內心深處最為強烈的願望。
只是,今夜的這一次發病,相較於從前那幾次而言,心口疼痛的更為劇烈,抽搐感也明顯更強了。
心念於此,花玉珠的心裡隱隱縈繞起了一股濃郁的不安,且煩悶鬱結的心緒。
自從她得病的那一日起,她就總覺得自己來日無多,或許並不能健健康康的走的很遠。
所以,在她沒有發病的時候,她便盡情肆意的歡笑,對討厭的人就討厭,對喜歡的人就會很明顯的就表現出了喜歡的意思。
雖然她偶爾也會有尋常少女的嬌羞,但是卻從來不會過於扭扭捏捏。
她就是那麼一個磊磊落落,大大咧咧的颯爽少女,學不會假意奉承,也學不會惺惺作態。
其實,也正是因為花玉珠性子直爽,心思單純,所以才博得了冷赤瞳和吱吱兩人對她的那一份明顯的好感。
此時的小雪,全心全意的坐在花玉珠的身邊陪伴著她,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背,低聲為其哼唱著能令她平心靜氣的小曲兒。
廂房內,桌上的一盞燭火,搖曳著明晃晃的縹緲之姿,一主一僕相互倚靠著。
門外,暮色深深,萬籟俱靜,只有一陣陣輕微的水浪聲,偶爾從船底傳入房中。
許久過後,花玉珠的心口漸漸褪去疼痛,眼皮也越發的沉重了起來,終於伴著小雪低吟淺唱的小曲兒進入了深深的夢鄉。
......
翌日清晨,天光微涼,吱吱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舒舒服服的伸展了一個懶腰。
“看來,在船上睡覺也是一件頗為舒心的事情嘛......”
吱吱揚了揚眉,一臉愜意的咕噥著,便開門站到了門外,仰頭望了望朦朧的天色。
閒來無事,她四下漫步,好奇的東瞧西看著,全當消遣放鬆,也好緩和緩和昨夜裡的緊張情緒。
“吱吱姑娘早!”
“吱吱姑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