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吱吱覺得雙腳一輕沒能站穩,向前踉蹌了一步。
“怎麼了?”冷赤瞳和秋蓉兒一臉擔心的表情,兩人一齊將差點暈倒的吱吱扶住。
奇怪,怎麼突然間,頭暈乎乎的?我從來不會這樣的......
吱吱怕讓關心自己的兩人多想,沒再過多細想,忙裝出無事人的模樣,笑著搖了搖頭。
三人來到思悟樓(郿山派歷來用作囚牢的地方。),來到瘦少年面前。
只見他面色憔悴,眼眶烏青,滿臉鬍渣,彷彿受盡了折磨一般,神情恍惚,雙手不停的死命抓撓著自己的手心手背。
此時的瘦少年,雙手早已經是千瘡百孔,血跡斑斑了,看上去十分悲慘。
三人之中也只有冷赤瞳看不明白,心中很是疑惑,輕聲問道,“你們郿山派究竟對他用了什麼酷刑?他怎麼成這個樣子了?前幾日我見過他,哪是這個樣子!”
“估計是賭隱上頭,才這麼會兒功夫,就這般難受了,難怪會在好運來賭坊欠下這麼大一筆債務。”
吱吱悠悠說著,看著瘦少年的眼神分明充滿了不屑,但眼底卻又不經意流露出了一絲側隱之心。
秋蓉兒看著眼前這一幕,神情竟也忽然出現了無限的悲傷。
因為這樣的情節令她想起了她的父親。
秋蓉兒的父親原本是一方較為富有的財主,手中曾經掌管著四五間諾大的絲綢莊,也算的上是一個人物。
只可惜,他後來染上了賭隱,終日沉迷在賭坊,大多時候不見人影。
這一個“賭”字,硬是讓秋蓉兒的父親不僅敗光了辛苦創下的家業,就連秋蓉兒的母親也因此鬱鬱寡歡,終究還是落了個一病不起的淒涼宿命。
在秋蓉兒的母親去世後,她的父親為了躲避債務,就一個人不知道跑到了哪裡,丟下了年幼的秋蓉兒,從此音訊全無。
所幸秋蓉兒的母親還有個好姐妹,提前安排好了自己的女兒,將她託付給了嬌娘。
若沒有得到嬌娘和冷月明的照顧,秋蓉兒也真是不知如今的自己究竟會變成什麼模樣。
而嬌娘內心深處也一直責備自己沒有早些得知自己親姐姐家中的困境。
所以,嬌娘向來對她格外疼愛。
年幼的秋蓉兒,原本有個無比幸福美滿的家庭,卻突然慘遭家道中落,曾經一度灰心沮喪,甚至覺得生無可戀。
剛來冷氏山莊的那一年,秋蓉兒五歲,獨自一人躲在一片小樹林中,坐在一階石塊上面。
她抬頭,愣愣看著天上的一輪圓月,忍不住想起已經永遠離開了自己的母親,偷偷涰泣。
單薄弱小的身子在夜風中瑟瑟發抖,顯得格令人心疼。
那一年,十四歲的許然為了不辜負師父的希望,在深夜裡不肯安睡,仍舊奮發練功。
許然隱隱聽見有誰在哭,尋著哭聲,他遇見了一個無助的小女孩。
他在她面前停步,她在月光下撲閃著淚汪汪的眼睛盯著他。
“想家了?我這有糖,給!”
酷酷的許然,拿著一顆彩色糖果遞到了秋蓉兒的手裡。
秋蓉兒將糖果塞進嘴裡,止住了哭泣,還時不時偷偷看著面前這個氣宇軒昂的大哥哥。
自那以後,她常常跟在他的屁股後面,他也總是不厭其煩的教她練功。
在秋蓉兒人生最谷底的時候,是許然的陪伴,才讓她再次快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