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久重新把臉埋進藺北喬胸前蹭了蹭,但沒有再抽泣。
她悶聲悶氣的說:“如果不是三嬸兒要給我送溫天澤的證據,溫天澤也不會狗急跳牆把溫以辰推下樓,可是現在我什麼都做不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勸溫以辰,也不知道該怎麼勸秦雨。”
她不知道怎麼勸,也不敢勸。
對於溫以辰而言,任何安慰的話,都撫平不了他心裡遭受的打擊,抹不掉他身上經歷的痛苦,反而會加重他的心理負擔。
對於秦雨,她能怎麼勸?支援她繼續向溫以辰表明心意?還是勸她不要再繼續?
沒法勸!根本沒法勸!
隨著一聲重重的嘆氣,藺北喬覺得一口熱氣噴在了自己胸前。
他哭笑不得的輕輕拍了拍溫久的後腦勺。
小姑娘畢竟剛二十出頭,從學校出來涉世未深,遇到這種事不知道怎麼辦非常正常。
“不知道怎麼勸就不要勸,我們可以找專業的心理醫生過去幫他進行心理疏導,其餘的就讓時間幫著他們去做選擇,倒是我,如果再不換件衣服,一會兒準得著涼。”
溫久仰起臉:“昂?為什麼?”
“都濕了啊,上面都是溫小寶的眼淚和鼻涕。”藺北喬指著胸口。
溫久“噗嗤”一聲笑出來了,伸手摸了摸藺北喬的衣服,果然又潮又濕。
她爬起來去衣帽間找來了藺北喬的家居服。
因為暫時還不能坐起來,所以藺北喬就理所當然的伸長手臂讓溫久幫他換衣服。
看著他的溫小寶紅著鼻子頭和眼眶,認認真真的幫他解釦子脫衣服,藺北喬鬆了一口氣。
不給這孩子找點事做,她會一直內耗,把溫以辰失明的原因歸咎於自己。
幫著藺北喬換完衣服,溫久洗了一把臉,看著鏡子裡微腫的眼皮嘆了一口氣,找了兩片眼膜,貼在眼睛上。
她躺在藺北喬身邊,抬手摸索過去,胡擼著藺北喬的腦袋。
“溫小寶你過分了啊。”
藺北喬的頭發被溫久揉的亂七八糟,他故意壓低聲音嚇唬她。
“藺大佬,人家心情不好,你就讓人家摸摸唄!”溫久閉著眼睛哼唧著。
都說老虎屁股摸不得,可如果老虎被摸習慣了呢?
藺北喬注視著那張五官精緻肉乎乎的小臉,背地裡偷偷樂著。
“摸……可以,但是你也要付出一點點代價。”
藺北喬抬手捏了一把溫久的臉蛋,真軟乎!
“代價?什麼代價?”溫久好奇的閉著眼側身轉向藺北喬。
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一雙微涼的嘴唇貼在了自己的嘴上,輕啄了一下便離開了。
“就這樣?”溫久閉著眼睛挑了挑眉毛。
“怎麼?不夠?”藺北喬苦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