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亦苦接言道:“章長老,不知道這大晚上的,你與顧念護法在這做什麼?打得是驚天動地,難不成你們雪仙閣修煉武功的方式這般奇特嗎?”
死亦苦邊說邊往前面走,徑直走到章寒落身邊,盯著章寒落的眼睛接言道:“或者說,章長老想要顧念護法的命嗎?”
死亦苦已然看明白場中局勢,一眾弟子將顧念團團圍住,章寒落和顧念二人場中激鬥,招招凌冽,比那日在山下轟擊生不歡時,招式還要霸道,儼然一副搏命之姿,死亦苦稍加思考,便知道這裡面大有文章。
章寒落被瞧出了心思,臉上一陣慌亂,連忙說道:“幹你何事?我雪仙閣門派的事,需要跟你四剎門的魔頭說嗎?”
死亦苦又笑了笑:“話不要說這麼早,杜長老託我給您帶個好,說他在四剎門裡好生想你,希望你抽出時間去看望他。”
此前,章寒落派出去的弟子已然獲悉,杜危炎長老不敵四剎門,被四剎門生擒,烈火一脈弟子死傷殆盡,杜危炎深陷四剎門底牢,如今死亦苦如此說,不知道打什麼主意?
顧念不等章寒落回話,對著死亦苦問道:“我烈火一脈到底中了什麼邪?會和四剎門的人勾結在一起?死亦苦,你莫要覺得我雪仙閣都是貪生怕死之輩,今日你敢上山,就要做好覆滅的準備!”說完便是一招冰牢,瞬間四條冰鎖奪地而起,死亦苦往後一躍,凌空飛起,繼而手指連動,渾天指使出,道道赤色真氣直擊冰鎖,冰鎖應聲而碎。
死亦苦落地之後右手一帶,原本一動不動的佝僂傀儡周身急轉,以極其刁鑽的角度直奔顧念,顧念豎起冰盾,擋住傀儡一擊,順勢凝出數枚冰刺,直奔死亦苦胸口,死亦苦不躲不閃,竟用胸口硬接冰刺,
鐺啷啷一陣響聲,冰刺在死亦苦胸前破碎。
顧念暗道不好,這死亦苦敢直接上山,定是有恃無恐,果然穿著寒光寶甲,如此一來便很難對付。
章寒落瞧見死亦苦硬接冰刺,不僅毫髮無傷,而且連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若說是武功真氣奇高不大可能,畢竟顧念寒冰真氣已然登峰造極,即便是五大高手也斷然不會接的這般從容,想必有其他法子。
章寒落想了一會便知道死亦苦穿著有異。
果然,死亦苦大咧咧的撕開外袍,露出裡面的寒光寶甲。顧念眉頭緊蹙,章寒落一臉愕然。
死亦苦道:“這寒光寶甲本就是你們雪仙閣的寶物,其中妙用自不用我再解釋,你們寒冰一脈的弟子,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是這寶甲的對手,顧念護法,我勸你還是乖乖交出極樂圖,省得大家面上過不去。”
顧念不答話,雙手凝聚真氣,兩柄寒冰劍陡然出現,雙劍飛舞直奔死亦苦脖頸處。
顧念此番來攻實屬巧妙,寒冰劍尖只對著死亦苦脖頸手臂腿彎這些沒有寒光寶甲罩住的地方,死亦苦哪能不知,終是動了身子躲避。
一邊躲一邊操控佝僂傀儡,從後方去攻顧念。
顧念一柄冰劍架住佝僂傀儡,另一柄冰劍直刺死亦苦脖頸,一副搏命之姿,全然不顧身上已然中了幾處渾天指,顧念越打身形越慢,口中喊道:“寒落,此時不出手,非等到滅門了才動嗎?”
章寒落聞言一怔,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下,雪仙閣眾弟子有人已經準備上前幫助顧念,可看到章寒落突然停住,也紛紛站在當場。
顧念見章寒落猶豫,心裡涼了半截:“章寒落一定想借四剎門死亦苦之手,將自己除掉,然後順理成章的當上閣主,可僅憑章寒落,又哪是死亦苦的敵手?”越想越急,疾病陡然發了,持劍的手都顫抖起來,連連咳嗽不已。
死亦苦瞅準時機,渾天指真氣外放,將顧念手中寒冰劍打的稀碎,顧念只得強行運氣凝成冰盾護在周身。
死亦苦見章寒落遲遲不動,也是瞭然:“章長老深明大義,知道誰是贏家,如此慧眼當真讓人佩服,顧念不識時務,比起章長老可真是不如。”
章寒落腦中飛轉,四剎門擒了杜危炎,滅了烈火一脈,又暗中扶植驚雷一脈的汪震,這邊又將觸角伸到了這裡,儼然一副將雪仙閣吃幹抹淨的架勢,自己若像顧念一樣拼死抵抗,倒頭來一樣是死路一條,眼下死亦苦逼迫顧念交出極樂圖殘片,大可以借勢而為,待顧念死後一切便順理成章,到時候誰還管四剎門到底要幹什麼?哪怕自己當個傀儡閣主,也好過在顧念手下當縮頭烏龜。
章寒落打定主意,便將雙手負在身後,一副不幹自己事的模樣。死亦苦見狀微微一笑,料定這章寒落不會再插手,當即一門心思對付顧念。
顧念知道自己孤立無援,已然做好拼死一搏的準備,若是能跟死亦苦同歸於盡,也算是給武林除了一害。當下安定心神,真氣重新凝結,強行催動驚雷心法,一時間顧念招式大變。
一條條雷電在顧念身上匯聚,直看得章寒落瞪大了眼睛,雪仙閣自上而下,除了陸凌雪以外,再沒有第二個人會使出不同心法,章寒落暗暗心驚,自己今晚前來逼顧念退位,實屬託大,若是顧念全力相搏,自己斷然不是對手,好在半路殺出來四剎門,當真是救了自己。
顧念真氣悉數外放,一片冰天雪地之上,條條雷龍憤怒嘶吼,死亦苦之前在山下吃過苦頭,知道顧念驚雷心法也不弱,當即控制佝僂傀儡立在面前作為屏障,只等顧念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