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臺燈還沒滅,他那邊是黑的,黑暗中隆起的身體看上去有點可憐,我想了想爬過去搖了搖他。
“沒事,”他轉過身拍了拍我的手,“改天再說。”
我心髒撲通撲通直跳,嚥了口唾沫說:“你閉上眼睛好不好?”
他雖然不解還是閉上了眼睛。
我退下去拉下了他的褲子,他那裡並不讓人討厭,我閉上眼睛低下頭去。
“你不用……不用……這樣……”他的手放在我的頭上,但我不知道他要推開我還是按下去,他自己好像也不知道。
還好這個法子管用,我騎到他身上笨拙地坐了下去。
“從……從哪學的?”他扶著我問。
我歪著頭想了想:“小時候我聽過的信天游,我不知道什麼意思,我父親也不讓我唱,跟了你,我才明白。”
“給我唱個。”
信天游要吼,我渾身無力怎麼唱嘛,我低頭在他耳邊念道:“白花花的大腿水靈靈的……”我不好意思說那個字,“這麼好的地方也留不住你。”
他扭頭看我:“這不是留住了?”
早上我起床的時候,他早走了,兒子拍著我的門等著和我玩。
我去床頭櫃找水,水杯旁邊放了一沓子卡,我拿起一張,眼睛一亮,趕緊去衣櫃裡找衣服,一邊給兒子開啟門。
“我們去逛街!”
我以前從來不知道有商場這種地方,可以在裡面待一天,只有你不想要,沒有它沒有的,吃了好吃的,再帶孩子去兒童樂園玩,然後再去吃好吃的,吃完了去買東西,各種稀奇古怪缺的不缺的它都賣,手裡的奶茶果茶換了一杯又一杯,走兩步就有洗手間,兒子在兒童車裡睡了兩覺,我才說回家吧。
到家的時候他都已經回來了,保姆把在車上又睡著的兒子送去臥室。
“吃了嗎?”他把手機放得遠遠的在看。
我沒吃晚飯,但我的嘴一天都沒有停,於是我說:“吃了。”
“花完了?”他抬頭看了我一眼。
“沒,”我從包裡把卡掏出來,炫耀道,“就花了一張,”突然反應過來藏到身後,“你不會又要要回去吧?”
他頗為無語地搖頭。
“要,我也不給。”我又把卡裝回包裡。
他邊用食指在手機上戳邊道:“你別卡沒花完,商場倒閉了。”
“會嗎?”我不懂。
“不好說。”
我坐到沙發上說:“可我沒得買啊。”
“我記得你以前挺能花錢。”
“嗯?”對一個黃土高原上的勞動婦女來說,這句話是罵人。
“你和你朋友,”他的注意力還在手機上,“經常玩到大半夜才回宿舍。”
我的好心情瞬間就沒了,還好意思說,狼狽為奸月月把我弄成窮光蛋,最後別說還老男人的錢,逃跑的車票錢都拿不出來了。
“要不我能嫁給你嘛。”我隨口說道。
他把注意力從手機轉到我身上。
完了,我犯了大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