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哭多半是感動,容遲淵卻誤認為她真被嚇到。
他指尖撫去她的眼淚,低聲歉意:“是我不好,不哭了行不行?”
她一哭,他就受不住一點,心尖碎碎的酸澀與心疼。
他低聲:“對不起,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江鹿抿著唇,聽話地收起眼淚,擰著濕潤的雙瞳看著他,等待著。
容遲淵天性深沉冷漠,從不懂浪漫,但為了此生唯一一次的場合,他願意學習,只要看到她臉上滿足的神情,他覺得一切都值得。
他此刻也前所未有的緊張,深吸口氣,蜷起微微冒汗的掌心,摸出一個小盒子。
在f國的街頭,她說著物歸原主,還給他的東西。
長指摩挲了幾下,掀開了絲絨小蓋子。
刺目陽光照射下,璀璨熠熠,閃爍著迷人的光澤。
兩旁久等了的眾人,終於等來這一場求婚的高潮,紛紛開始喝彩起鬨與鼓掌。
“之前在f國答應過你,一定會回來娶你。我現在在這裡,兌現我的諾言。”
容遲淵緩緩開口,聲音極盡溫柔緩慢,卻難掩顫抖,他在壓抑著喉間翻滾的哽咽,這一刻,他夢過想過太多遍。
“我不是孑然一身,曾走過迷途、染上過汙點,背負過罪責……站在你面前的,是這樣一個不完美的男人。”
容遲淵喃喃說著,單膝點地,真誠且熱烈地看著她,“江鹿,你願意接受我的不完美,嫁給我,與我攜手後半餘生嗎?”
江鹿呼吸屏住,在他說出前半句話,說他背負罪責那一刻,她就已經泣不成聲。
她顫抖地捂住臉頰,思緒如潮水湧來無法平息,她撲過去抱住他的身體,將他緊緊地擁在懷裡,睫毛輕抖,那麼用力地點著頭。
“我願意。”
她染著哭腔的嗓音,一遍遍在他耳邊重複,“江鹿願意嫁給容遲淵。”
兩側爆發出劇烈的鼓掌聲,禮花炸在天空之上,飄散在他們緊緊相擁的身體上。
失而複得的幸福有多珍貴,他們此刻擁抱得就有多緊。
江鹿抱著他時,手掌摸到他的後背,才發現是濡濕一片。
他流了那麼多汗。
曾經那麼無所畏懼的男人,他也會緊張和害怕麼?
容遲淵捧起她的臉頰,額頭抵著她,視線深深傳遞著深情的熱度,看得江鹿雙腿發軟。
隨後他吻了上來,激動地佔有著她的呼吸,向著全世界宣告他的幸福。
江鹿被他吻得幾乎窒息,卻是享受,捧著他的脖子,同樣熱切地朝他送去廝磨輾轉的吻。
彼此都戴著戒指的那隻手,緊緊地十指相扣,彷彿世間任何都無法將他們分開。
一天輾轉下來,接受鋪天蓋地的祝福,如同一場盛大的美夢。
歸於平靜,兩人回到平淡的幸福中。
傍晚浴室裡,容遲淵在替江鹿剪著長長的發。
指尖穿過她修長的發絲,如墨色的綢緞般漂亮。
剪子在手,他捨不得剪下一點,胸膛微微震動,輕聲問著她:“真不怕我剪壞?”
他頓了頓,嗓音帶著希冀的淡笑:“再後面就是婚禮,可想清楚了。”
江鹿心底劃過電流般的情愫,她抿了抿唇瓣,耳尖飄出一縷淺粉,落在他眼中格外迷人。
一時情動,那股慾念被她輕易地勾起。
忍不住,從後面吻住了她的耳垂。
他從後面攬著她的腰,鏡子之中,淡淡雙眸,映著江鹿被他折磨得意亂情迷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