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會這樣不留餘力地對她和孩子好,哪怕最後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世界上,也只有穆堯了。
“……能。”
她顫抖說出這個字。
感覺到腰肢一鬆,穆堯扶著她的肩膀,將她一點點從自己懷裡推開。
“好。”
燈光亮起,穆堯已經面露微笑,重新站在與她相隔較遠的位置。
一切推倒,從頭開始。
他們還是朋友,也只會是一輩子的朋友。
翌日,江鹿醒來時穆堯已經不在家裡。
穆家的幾個親戚都得到了訊息,來送她和紅豆。
看客廳裡烏泱泱一堆人,唯獨沒見到穆堯的身形,江鹿還有些惶惶不安。
大概是穆堯事先打過招呼,警告過這些人,他們即使心裡有不爽,面上依舊友善,更多還是不捨得她身邊的小女孩。
周子風幫她拎著兩個行李箱:“堯哥一早就飛外地了,說要去十天半個月,叫我好好送你回到你原來的家。”
“以及,堯哥的家人想來送送小紅豆。”
“好。”
江鹿松開紅豆的手道:“寶貝去和叔叔們說再見。”
小紅豆走過去,那幾個大男人便自動站成整齊的一排,眼神定格在她身上。
小紅豆乖巧揮著小手說:“叔叔伯伯們,我要回家了,再見。”
穆二伯紅著眼睛,語氣哽咽又不捨:“小紅豆,二伯都戒煙了,就為了以後能抱抱你呢。你怎麼說走就走了……”
他可是最喜歡小紅豆的一個,誰想到這天說變就變,怎麼阿堯輕描淡寫一句話,她就不是穆家的孩子了。
“以後二伯想我了,還可以來看望我呀。”
小紅豆口袋裡抓了把彩色的東西,放到他掌心,“二伯不哭,吃糖糖。”
二伯捧著那糖,反而哭得更慘。
和幾位叔叔伯伯告別,江鹿牽著小紅豆離開了這個家。
車上,江鹿給穆堯發了一條訊息,告訴他走了,也婉轉表達了謝意。
她看著穆堯的頭像,突然想起,昨晚跳舞時他讓她自己去查的那句話。
突發的好奇,她上網搜尋了這首圓舞曲背後的故事。
便看到舒曼為克拉拉在信件中寫下了這樣一句話。
——“這首幻想曲,致這個我再也無法接近你,而不得不把你忘記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