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這樣一個吃軟不吃硬的性格,從前到現在,沒有人懂她,她也無人傾訴這些隱忍的感情。
現在,情緒捅破了一個口子,江鹿忍不住地宣洩:“南霖哥,我也不想這樣,當年我怎樣解釋他就是不信我,他寧願假裝和年茉上床,都要趕我走,他那麼厭惡我……”
南霖撫著她的肩頭:“是,我明白,我都懂。”
“他們容家要兒子繼承家業,我爭不過他們,那我只能為自己打算,留一個女兒。我不是聖賢,我也愛我的孩子,差點丟了一條命辛苦生的,怎麼可能眼睜睜讓他們搶走?”
江鹿剋制著顫抖,盡量讓哭聲不驚動小紅豆。
“是,遲淵那家人是真的混蛋。”
“而且,他還那樣無理蠻橫,說睡一次才能看一次小雨點……我都忍,左右不過是忍一晚上,他要什麼給什麼,只要能見到小雨點,我心裡就圓滿。”
南霖心裡咯噔,這點,他倒是完全沒聽容遲淵說起過。
心想著這老男人真他媽是越老越陰險,過得那麼滋潤,還天天一副欲求不滿樣。
江鹿深吸口氣,接過他遞來的紙,擦擦淚水:“反正,就算他知道女兒的存在,我也不會給他的,女兒是我辛苦帶大,他憑什麼說搶就搶走。”
“嗯,我明白。但是遲淵也沒有惡意,撇去這一切身份,他也不過就是個普通爸爸。他對女兒是真心寵愛的,扮玩偶,建遊樂場,中暑暈倒。他不會搶女兒走的,不會再犯之前的錯,我向你保證。”
江鹿沉默著。
正巧醫生從急救室出來,叫人進去。
南霖起身:“那我先進去看看情況。”
醫生把南霖帶到床前,床上男人赤著上身,正半睜著漆黑的眸子看他。
南霖懸浮不定的心才落下:“醒了?”
醫生說沒有什麼生命危險,還好送醫及時,否則可能出現更嚴重的休克。
“沒事就好。”南霖在他床側坐下,“你這不是胡來嗎?”
他躺在那,往門外看,氣息淡淡:“我剛才聽見江鹿在哭。”
頓了頓,他涼眸掃向南霖,問著:“你跟她說什麼了?”
南霖:“我還能說什麼,勸她跟你好唄。兩個倔驢,活該配對!”
好心幫他,他卻一副把他女人惹哭了的不滿口吻?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容遲淵病態的容顔深邃,聽到這話,他閉了下眼睛,輕然抿唇。
心裡還是感謝南霖的。有些心裡的話,他不善於表達,外人比他更合適說出口。
“江鹿她很擔心你,女兒也沒事,被她哄睡著了。”南霖跟他報告情況,然後起身,“我去跟她報個平安。”
“等等。”容遲淵輕輕咳兩聲,淡白的手指從後面拉住他。
江鹿等了許久,南霖才一副神情不佳的狀態走出來。
她站起身問:“他怎麼樣了?”
“遲淵他醒了但還是有點虛弱,狀態不是很好。”
南霖掃一眼江鹿懷裡的孩子,“他跟我說,想抱一抱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