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如鐵的手指錮住了她的手腕:“睡?你不是已經睡過了?”
她掙脫了兩下,他反而越收越緊。
“什麼意思?”江鹿意識到不對勁,眼前他的狀態和情緒,都不對勁。
他俯身氣息逼迫,將她困在自己的胸膛:“你回來得倒挺快,我電話打來時,和容遲淵剛顛鸞倒鳳完,電話都沒力氣接?”
心情愉悅時裝得人模狗樣,但惡劣起來,不管你臉上難不難看。
這是他的本性。
江鹿被他莫名其妙的汙言氣到臉熱,“神經病,聽不懂你說什麼,別發酒瘋!放開我!”
他手指一點點收緊,顧不上她疼痛的臉:“四年的時間,我以為你已經足夠成熟。一個投資而已,遇到點挫折,就把自己身體當籌碼送上去,你老本行還沒做夠是不是?”
江鹿不敢置信地睜大眼,心深處被什麼狠狠刺痛了下。
“啪”地顫抖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四年前的事,他明知是她的傷疤也要無情揭開,故意撒一把鹽,叫她用疼痛來認清自己的愚蠢。
江鹿指著門外,紅著眼眶:“你給我滾出去!”
穆堯被打一巴掌,反而掀起他心底原始的怒意。
抓著她的手壓在牆壁上,雙膝抵在她雙腿之間。
一個動作沒用多少力,幾乎是鎖住了她所有的舉動。
肉眼可見,身下女人開始發抖慌張,視線卻堅毅狠狠瞪他。
他垂低了脖頸,在她耳尖處低語:
“四年前,我大可以用這種方式馴服你,江鹿。只要我想,你有反抗的餘地嗎?之所以沒這樣對你,是因為你和我以前的女人不一樣,你有骨性,有智慧,有我欣賞的氣度,別讓我覺得你掉了價,髒了我的眼。”
說完直接甩開她的身體,冷眼看她癱在地上。
他心情很差地摔門離去。
江鹿坐在那深深閉眸,吸氣,努力撐著旁邊的櫃子起身。
撐著腿痛,一步步挪到沙發上,勉強躺下。
頭疼欲裂。
一隻手臂搭在額頭上,一隻手拿出手機。
陌生的螢幕映亮了她的瞳孔。
江鹿猛地坐起來,翻轉手機。
這確實是和自己一樣的型號,純黑色,且沒套殼。
她愣了兩秒,再度點開桌布,是容遲淵和容蕭予的背影照。
明白過來,江鹿長長嘆口氣,重新跌回沙發上。
她真的是昏頭了,連手機都能拿錯。
江鹿直起身,拿起茶幾上座機,撥打自己的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沒有人接。
江鹿嘆了口氣,倒進了沙發裡。
那人還不知道察覺到沒有,畢竟他沒有睡前看手機的習慣。
疲憊的大腦容不得她多想,迷迷糊糊倒沙發上,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第二天醒來時,江鹿身上壓著一條厚實的羊毛毯。
她深吸口氣,緩緩睜開眼。
視線裡,小身形正坐在小羊換鞋凳上,一絲不茍地繫著鞋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