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我和她是舊識。”譚書晚溫聲道。
旋開門把進門,一進去就看見空蕩蕩裹在被子裡的身形,那麼枯槁纖瘦,小腹高高隆著。
她在門口站定了一會,緩步走進去。
江鹿背對著門,聞到屋裡充滿食物的味道,就覺得惡心反胃:“我不想說難聽的話,但是請你滾出去。”
譚書晚坐在她床邊,微笑著說:“江鹿,你也有今天。”
那熟悉的聲音,讓江鹿身軀一震。
猛地轉過身,黯淡視線裡,映著譚書晚的笑靨,她竟以為是錯覺。
譚書晚面無表情緩緩攪著湯粥:“你懷的是遲淵的孩子,你這樣絕食,又是在懲罰誰呢?”
她從床上艱難爬起身,盯著譚書晚:“你知道容遲淵在哪裡?”
譚書晚的動作一滯,旋即她笑了笑:“原來到現在,你都不知道啊。遲淵被你媽媽親手刺中了胸口,差一點就死了。”
江鹿心髒狠狠一震,忽而眼神失了焦,愕然地看著她。
“你說……什麼?”
譚書晚眼底一抹刻骨的冷意:“江鹿,要我說你這樣的禍害,就應該死在y國,下十八層地獄。”
江鹿猛地抬起頭看向她。
譚書晚一字一句地質問:“當年你哥半夜在家睡得好好的,若不是你一通電話,撒嬌要他去接你,他會死嗎?遲淵也是,你走後,他明明在榕城過得好好的,若不是惦記你肚子裡那個,他會拋下一切去找你,變成這副樣子嗎?”
她耳邊卻聽不進一個字,“容遲淵現在在哪裡?他現在怎麼樣,醒了嗎?”
“和你無關了。容時政很生氣,動用y國全部的關系,找到了你媽媽趙田靜。”
譚書晚垂斂著雙眼,“他殘害了呂警官,更不會讓你媽媽活的。”
江鹿心情狠狠激蕩,緊隨而來的疼痛湧出身體,漫入骨髓裡,只在一瞬間。
小腹下方在劇烈收縮著,她痛苦地尖叫一聲,倒在床上,溫熱的液體從雙腿之間溢位。
“江鹿?”
譚書晚蹭地從床上起身,眼前的江鹿宛如脫水的死魚,額上瞬間布滿冷汗。
生過孩子的她,經驗所覺這不是好事,連忙摁響床頭鈴鐺,“醫生!”
醫生匆匆趕來,是幾個陌生的白人,他們看著眼前此情此景,女人在床上痛苦尖叫著。
為首的醫生驚呼:“羊水……破了!快,要生了!快來人!”
江鹿只覺漫天疼痛彌漫著自己。
但那一刻她竟然連生的希望都無。
她痛苦地看著天花板,陌生的一張張臉。
她大口張嘴喘息著,一陣又陣宮縮的疼痛,又將她的思緒拽了回來。
她有兩個孩子,她還有放心不下的人,容遲淵,他還活著,他還在等她……
還有媽媽,她……
最後一絲力氣間,江鹿抬手死死抓住譚書晚的衣服:“譚書晚,如果孩子有任何閃失,你就是……最大的罪人。”
譚書晚滿臉倉皇。
她本只是想來挑釁示威,怎想她連容遲淵的事都不知道。
情緒浮動會這樣大,導致突然早産。
她慌張不已地搖頭:“不是的,跟我沒關系,江鹿是你自己身體不爭氣,你別想栽贓我……”
“這走廊就有五個攝像頭,無死角地記錄你是怎麼走進我的病房,你逃不掉責任……”
江鹿不斷喘息著,感覺力氣在流失,加速語氣,“你想脫罪,就答應我一件事!去把溫蒂醫生找來,只有她瞭解我的情況,才能保孩子平安無事,我只要她給我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