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輕輕“嗯”一聲:“我知道了。”
結束通話電話,孟雪起身揉揉酸澀的肩膀。
抬頭看時間,才驚覺這麼晚了,江鹿應該早就到了。
孟雪走出診療室,江鹿正從醫院柱子後現身。
看她副臉色微白的模樣,嚇了孟雪一跳:“江小姐,你沒事吧?”
江鹿搖了搖頭:”沒事,我們開始吧。“
抽血室,孟雪緩緩給她的手背塗抹酒精,有意無意地聊起:“剛才接待了一個客人,信庭的哥哥,容氏最炙手可熱的掌權人,過來檢查那方面的功能。他體內入了一種怪藥,性功能一切正常,但是,未來無法再有孩子。”
江鹿聞言,瞳孔一震。
面板紮入一陣尖銳的刺痛,血漿滋滋順著管子往上奔騰。
孟雪說:“據說,容家輾轉找了許多名醫,還是無法根治。”
“那……”
江鹿聽得耳朵嗡鳴,擱在桌角的手指無聲蜷起,“以您所見呢?”
“那人根本不配合啊,我想見,也見不到究竟。”
孟雪輕輕勾唇一笑,聳肩無奈,“我倒認識幾個不錯y國研究新興藥物的名醫,對這一方面應該頗有研究,說不定能幫助到他。只可惜,那位大老闆,回答我的問題都是驢頭不對馬嘴。”
江鹿微斂著下頜,粉唇緊抿,陷入沉思。
孟雪看了她一眼,笑道:“那麼大的家族,講究的是枝繁葉茂,握穩實權,膝下無子確實是要命的。當然,若是他在吃藥之前,外面有別的孩子在,那容家必然是不顧一切要搶過來。你說說,人再有錢又有什麼用?終究抵不過天命。”
她這話像一記警鐘敲響在江鹿的腦海裡,她身子微僵,斂著眼眸,若有所思。
回程的路上,江鹿始終反複思索。
容遲淵什麼時候服過那樣的藥?
至少,她還在容氏的那段時間,他身體是一切正常無障礙的。
既然身體有問題,為什麼他抗拒診斷?
再加上,孟雪那番話,讓她覺得莫名心慌。
像平靜的生活裡悄然埋下了一顆炸彈,容家已經發現她懷孕了嗎?
還是說,仍在懷疑和調查中?
江鹿忽然想起容信庭警戒過她的話,他說,要注意身邊的聞暖。
莫非,聞暖是……
江鹿心跳加速,在胸腔不斷振聾發聵。
微微閉上眼,試圖平複呼吸,消化這些情緒。
她主動抽身離開那個複雜的地方,只求一方平靜的生活。
未料想這樣的好日子,她還是無福消受太久。
短短數月,無意間又被卷進一圈風波。
正值聖誕假期期間,慶典和活動格外地多。
老闆娘接了不少大單子,江鹿的工作變忙碌了許多。但好在加班費充足,夠她吃穿寬裕,還能給寶寶買不少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