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他老了、無力了,才不會受他人欺辱,世代相傳,永不凋零。
“江鹿那個孩子,不能任由她留在外面。”
容時政深吸了口氣,作出了決定,“容家的孩子,和普通孩子不一樣,他必須歸順於他的血脈。”
容遲淵一直平靜無波的表情,才有了些松動:“您想幹什麼?”
“等孩子平安生下來,我會著人去y國,把孩子帶回來。”
容時政接過譚書晚遞來的煙,淡淡吸了口,吐出,“早就料到你不成器的這一天,我早已安排人接近她,想必此刻,也已經贏得她的信任。”
容遲淵呼吸冷沉,胸腔振幅強烈。
他知道容時政心思詭譎又毒辣,也知道他想除掉江鹿已久。
以江鹿的性格,怎可能把孩子讓給容家?
她必然是會死死護到底。
但是,和容時政硬碰硬,只有江鹿單方面斃命的可能。
容遲淵沉吟片刻,他說:“這事您別插手,讓我來做,我會把孩子帶回來。”
“你現在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
容時政冷笑兩聲,死死瞪著他,“你現在的心早就朝外去了,一個字,我都不相信。”
容遲淵無視掉,一字一句道:“我作為孩子父親,去與江鹿勸說,總比您去硬碰硬好。”
“呵。”
容時政怎會看不出他的心思,“你是怕她不服從我,我一怒之下殺了她?不錯,我確實打算這麼做,這麼個紅顔禍水,哪怕是留在y國,我也無法安心。”
容遲淵只盯著他,一字一句問:“是不是隻要拿回孩子,您就放她一命。”
容時政掃他一眼,胸腔一絲哼笑:“我非要殺她,你又奈我何?”
容遲淵眼底一抹冷冽的殺意劃過。
百般隱忍的情緒,浮現出了裂縫。
容遲淵字句清明地說:“你殺她,我便殺子。”
那森寒之色驚煞了旁人,原來,父子相傳的狠毒,骨子裡都是相連的。
容遲淵笑看著容時政一點點鐵青的臉色,他說:“你和我,誰都得不到好處。”
“虎毒還不食子,你他媽的!”
容時政哪能想到他會極端到這個地步,執起一個煙灰缸,狠狠砸到他頭上,“給我滾!廢物東西!”
“嘩啦”一聲,煙灰缸在容遲淵額角變成碎片。
他卻不覺疼痛,只是頭骨震顫兩下,眼前有溫熱黏稠的東西滑落。
“我沒跟您開玩笑。”
血混著汗流進眼睛裡,火辣辣的疼痛,容遲淵卻在笑著,“只要她活,別的,我什麼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