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眼見在床上,以為自己還在夢中,望著他迅速穿衣的背影,喃喃著道:“你要走嗎?”
容遲淵動作並未停留,語氣卻聽得出有些急促:“譚書晚那邊出事了,我去一趟。”
江鹿半夢半醒的,不知怎的忽而就起了不悅的情緒。
就像自己一直習慣抱著睡的毛絨玩具,突然被別人搶了走。
她爬到床邊,抓住他的手腕,微眯的眼底一絲倔強與固執:“我沒同意你走。”
容遲淵看著她蠶絲被下纖細玉白的手腕,淡淡抽離,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下,誘哄著:“不許鬧。”
“別走好嗎?”
男人不悅地將她推至床上,淡淡加重的語氣,警告了她一聲:“江鹿。”
江鹿倒在床上,垂到腰間海藻般的濃密長發遮擋住了臉,覆蓋著她纖細的身子。
她從發絲縫隙中,看著男人動作迅速地戴上腕錶,然後拿起床頭手機離開。
門攏上,隔絕掉她凝望著他的視線。
江鹿以那個姿勢躺在床上,一直持續到天明,徹底清醒過來時,才察覺那並不是一個夢。
昨晚他確確實實地,拋下自己離開去找譚書晚了。
林媽輕輕敲門:“小姐,已經快中午了。”
江鹿窸窸窣窣從床上起來,開門,便看見林媽手中捧著一碗冒著苦氣的藥,微笑站在眼前。
“先生剛才打電話說,您的燒還沒完全退,得按時吃藥,咱們把藥吃了,再睡吧?”
江鹿瞥了林媽一眼,沒動,只是問:“他人呢?”
“先生工作忙,昨晚離開後,就一直沒回來。”
她眼睫淡淡垂落,拿起湯碗一飲而盡,舌尖卷著苦澀,一直延綿到喉嚨深處。
江鹿不由得想,譚書晚是有本事的,能深更半夜把他叫走,還徹夜未歸。
無非用的就是那點手段,拿孩子當作砝碼。
江鹿以為自己並不在意,甚至會感到輕松。
但路過容遲淵的書房時,她不知怎的,忽而就有一股沖動上腦,沉默一瞬,忽然抬臂將他桌上的書本檔案統統掃落在地。
發出的動靜不小,林媽帶著幾個傭人匆匆趕上樓:“小姐,您沒事吧?”
“不許替他收拾。”
江鹿臉色淡漠地留下這麼一句,便轉身下樓。
她坐在梳妝鏡前,化了個清淡且精緻的妝容,將栗色頭發打理微卷,籠罩著乖巧的臉頰。
隨後,又在衣櫃裡選了件顯身材的短袖,配上清新的牛仔褲,活脫脫一副女大學生模樣,嬌俏中又不失女人味的性感。
打車,一路來到了“閑庭信步”馬場。
馬場內的環境,比她想象中要幹淨清爽許多,場地寬敞,儼然是一片精良農場的佈置。
門口迎賓的女士上下打量著江鹿,眼底流露出驚豔,“這位小姐,請問您有預約嗎?”
江鹿微笑搖搖頭:“我來找你們老闆切磋一下騎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