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遲淵將餛飩碗捧在手裡,淡淡吹了幾口,送到她唇邊:“你非要這麼陰陽怪氣說話?”
江鹿別過頭去,就是不承他的好意。
譚書晚也連忙解釋道:“江主管,您誤會了,我只是來取車,容總叮囑我來的路上順路買這些,他對您真的很上心的。”
容遲淵淡淡放下餛飩,打斷了她:“你先回公司吧,跟這個沒良心的說再多,也沒用。”
譚書晚看了看他,眼神略有遲疑和失望,卻還是乖巧點頭:“好,我知道了。”
病房門剛關上。
容遲淵再次端起那碗餛飩,面向江鹿,嗓音壓了幾分警告:“我最後說一次,我沒宋嶼那麼軟的脾氣,你再不給我好好吃飯,別逼我用粗暴的方式對你。”
江鹿怒然,咬緊牙關,像個生氣的野貓,齜牙咧嘴。
但她知道,自己的抗拒是無效的。
容遲淵既然說得出,就真的做得出。
她到底還是乖乖地張了嘴。
幾乎三天只喝水沒進食,她突然覺得餛飩好好吃。
容遲淵一顆顆地將餛飩吹溫,再喂給她。
吃到最後,江鹿饞得有點等不了,低聲催促:“快一點,快一點,我還要吃,你吹太慢了。”
“老子伺候你,還給我挑三揀四。”
他哼了聲,卻是笑著。
也就她,敢跟自己呼來喝去。
沒好氣地連湯帶餛飩給她塞到嘴裡,她小嘴鼓囔囔的像個倉鼠。
她滿足了,他心裡便也踏實了。
吃飽喝足了,江鹿頓時來了點睏意,倒在床上,沒心沒肺地呼呼大睡過去。
容遲淵坐在床邊望了她一會,將她手放進被子裡,再起身去削了盤蘋果。
宋嶼一路開車跟到醫院,下車時,遠遠看見容遲淵一襲長身玉立在醫院門口,正頗有姿態地在抽煙。
不少來往的女人都饒有興致地回頭。
宋嶼臉上還掛著彩,少了幾分清俊溫和,多了不曾在他身上展露過的野性。
“她人呢?”宋嶼直接走過去,沒什麼好語氣地問。
“剛吃過東西睡下了。”
容遲淵薄唇側溢位絲淡淡煙,側眸看向宋嶼,“我給你請了醫生,把臉收拾一下。”
“不用,我自己會處理。”
宋嶼卻不接受他的好意,淡漠抄兜,“你回你的公司去吧,剩下的我來照顧。”
不料,容遲淵聞言卻是諷刺一笑:“你有什麼用?連飯都不會喂她吃,虛弱成那樣,這就是你的照顧?”
宋嶼眉心突突地跳:“我不是沒喂過,前幾天她心情不好,吃了就吐,最後胃酸都吐出來了,我不想看她那麼難受。”
容遲淵再次陷入沉默,吸了口煙,淡淡目視著前方。
半晌後,他問:“到底出什麼事了?”
“她的家事,跟你沒什麼關系,你也不必再問了。”
聽他這話,容遲淵微微皺眉:“她那家人又開始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