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容遲淵。”
翌日。
江鹿還在睡著,朦朧中聽見浴室水聲響起。
她撐著酸軟的身子,從床上起來。
昨晚發生的驚險還歷歷在目。
所幸她得救了。
不幸的是,本打算堅決離開的男人,她還是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邊。
水聲戛然而止,浴室門被拉開。
氤氳奶白色的霧氣中,男人只裹著條浴巾便走出來,他擦著濕潤的黑發。
“醒了。”
容遲淵神情淡漠,拿起桌上的塑膠袋,扔到她面前。
江鹿裹著被子問:“這是什麼?”
“自己看。”他披上襯衫,垂眸扣扣子,“吃了吧,以防萬一。”
江鹿表情微僵,突然想起昨晚只顧享受了,她都忘記沒做措施。
容遲淵倒是比她清醒得多。
也是,他對她只有在情事上認真。
事後下了床,他永遠是這副疏離的姿態,不曾真的把她放在心上。
江鹿捏著藥片,她懷著孕,這藥是萬萬不能吃的。
她躊躇了片刻:“小島說過,不管什麼藥都不要空腹吃。不然,容總下樓幫我去買份早餐?”
小島是她的男性朋友之一,真名叫宋嶼。
她和宋嶼是小學同學。
從小,宋嶼就是家長逢人就誇的“別人家的孩子”。
畢業後,他也選了個穩定又優秀的職業,醫生。
但容遲淵不喜歡江鹿跟他見面。
給的理由是,每次她回來,他都能聞到一股狐朋狗友的味道。
聞言,容遲淵扣紐扣的動作微頓,幽沉的視線落到她身上:“吃個藥,需要找這麼多借口?”
江鹿面不改色,心卻跳得厲害。
這男人向來敏銳多疑,在清晨他格外清醒的時候,更是難騙過他。
她笑笑:“我說認真的,我可不想跟你一樣,落下胃病。”
容遲淵卻神情古怪地盯著她,晌許,才語氣冰冷道:“你又在盤算什麼花招?”
他語氣似警告,瞬間讓她如置冰窖。
江鹿不動聲色攥緊了被子,笑容不變:“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容遲淵忽而一條長腿跪上床,傾身湊近,捏住她的下頜,另一隻手掰出一粒雪白的藥,狠狠塞進她的唇瓣裡。
他的動作狠戾而迅速,和昨晚的柔情相比判若兩人。
“現在就吃。這是規則,也是命令。”
望著江鹿慘白的臉頰,他手指捏起她的下頜,“江主管,別做一些無謂的妄想,我不會給你留下種的機會,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