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後的李堅完全進入自由狀態。李媽很支援兒子的生活方式。“多交富豪朋友,開拓社會關係。”這是李媽一貫堅持灌輸的觀念。而飲酒作樂和飆車,恰好符合這一指導思想。對於兒子不會淪為整天面對電腦的網遊宅男,李媽很欣慰,堅信,兒子不久就會成為出色的商人。
而終日馳騁官場的李爸則不這麼想,他讓兒子到鄉下體驗基層生活,而李堅終日缺席,這讓基層領導非常為難。不出一個禮拜,李堅表示,基層工作很不適合他,那點少得可憐的工資,甚至不夠每天往返的油費。基層領導表示很惋惜。
也就是李堅放棄基層鍛鍊的那一天,回到家,卻沒看到自己的新婚妻子。他以為她上街購物了。直至傍晚,林雙還沒回來。李堅撥響她的電話。
“寶貝你在哪?”李堅的聲音很溫柔。
“我出去辦事,過兩天才能回來。”
“你能有什麼事?”李堅不以為意,隨口一問。
“我一直都有我的事,倒是你像是無所事事。”林雙絲毫不客氣。
“你跟誰在一起?我怎麼聽到有導航的聲音?”李堅頓時醋意大發。“你趕緊給我回來!”
“只是一起辦事的朋友。”林雙冷冷地說。“有什麼回去再說。”
“你快給我——”頓時生出大男子氣概的李堅,話沒說到半,卻被嬌柔的新婚妻子結束通話了電話。
李堅接著重撥,對方卻是永恆的忙音。內心五味雜陳,他真的不善於排解內心憂愁,不得不向萬能的母親求助。
“那小姑娘多半是去找野漢子了。”李媽倒是很冷靜。“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你這,等她回來需要好好管教管教才行,結了婚的女人還想像個小孩出去野。”
母親的話絲毫沒有幫到李堅,李堅不得不求助於他另外的朋友,隨心馳騁的跑車以及酒吧裡濃烈刺激的液體。
酒精透過奔流不息的血液,肆虐著極度脆弱的神經。酒後的李堅,對眼中的一切都看不順眼。他指著跟他對視的陌生人,惡狠狠地喊“你看什麼看?不想活了!”他站在大街上,指著迎面飛奔的汽車喊“你來撞我啊!來啊!”還好,醉得不省人事的他無法將汽車鑰匙插進孔裡。還好,他的跑車沒有鑰匙孔。被麻醉的大腦,已無法識別英文的“開始”按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李堅在車內睡了一宿。次日,愛妻的電話同樣忙音。他無法找到一個合適的詞彙,來描述自己的內心感受,只感覺到自己的內心,無比凌亂。他不得不再次向那家光怪陸離的酒吧求助,被酒精浸透的靈魂極度縹緲。
今夜尚存一分清醒,午夜驅車回去。李媽出來打理髒得一塌糊塗的兒子。安頓好兒子的睡眠,李媽出來的時候,恰好碰上回來的林雙,毫不猶豫,隨手就扇出一記嫻熟的耳光。
“有這樣做人妻子的嗎?你看你把自己的老公害成什麼樣?”李媽聲色俱厲。
林雙只感到耳朵嗡嗡直響,臉上的嫩肉火辣辣刺痛。女人應恪守的婦道,讓她默默忍受著痛楚,她默不作聲走進臥房,瞟了一眼床上昏睡的李堅,便往衛生間走,房內瀰漫的濃烈酒氣,令人作嘔。
林雙洗澡到半,李堅便衝去浴室,對著馬桶一陣狂嘔,林雙也忍不住乾嘔。
李堅從馬桶內抬起扭過的頭,眼內閃過幾分邪惡之色,帶著汙物的嘴角詭異地上揚,“臭碧池你回來了,身上沾了什麼齷蹉的東西需要洗掉?”他隨即衝上前,奪過林雙手裡的花灑,狠狠地扔於地上,花灑昂躺於地板上,如噴泉的無數小水柱,努力向上噴灑。
李堅在林雙泛著紅印的左臉上,狠狠地疊加一扇耳光。“叫你出去野!”緊接著將沾滿汙物的嘴,往林雙臉上印,林雙一陣反抗,惹來李堅一陣混亂的拳腳。
林雙蜷縮在衛生間的角落,瓷白的軀體瘀傷密佈,泛紅的眼眶,卻沒有滴落一滴淚。
李堅突然間被這情景嚇壞了,似乎意識到什麼,吼叫一聲,便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