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做多想,陳子孟站起身子,撣了撣身上沾的靈石灰粒,揮手掀起一陣小型旋風,吹散了滿地的無用靈石灰粒。
再看看身前的一堆丹藥瓶子,陳子孟苦笑不已,一次突破竟是將身上丹藥全數消耗一空,靈石更是用去無數,這樣的消耗簡直令人心驚,難怪那些個散修最希望的就是尋一個宗門容身修煉。
彎下身子,陳子孟撿起了滿地的空瓶子,向後走了幾步,將他們全部堆放在角落裡。
走出密室,來到慕容逸滄幾人面前,陳子孟毫不客氣的要了他們身上所有的丹藥,給了他們一個儲物袋,裡面裝滿了靈石,讓他們出去購置丹藥,陳子孟苦笑一聲,再次進入密室。
按照自己的猜想,他是足夠進入練氣八層的,但突破之後卻是毫無感覺,不死心的他想要嘗試一番。
再次盤膝坐下,陳子孟沒有著急吞服丹藥,也沒有取出靈石放置四周,而是閉上雙眼鞏固著練氣七層的修為,待到氣息平復,修為穩穩站在練氣七層之上,陳子孟才取了一顆丹藥,輕輕吞下。
藥力在經脈之間流轉,陳子孟身邊依舊佈滿了靈石堆,靈氣不斷從靈石之中溢位,被陳子孟吸納到體內。
丹田之中,靈力長河奔騰不已,浪花一朵接著一朵,盡頭的漩渦也是不住旋轉,散發著淡淡的金光,煞是燦爛。
一個星期過後,隨著身邊的靈石再次被消耗一空,陳子孟稍微停下來,仔細感知一番,修為已是來到了練氣七層巔峰,距離練氣八層僅僅只是臨門一腳的事情,但就是無法突破。
這不禁讓陳子孟鬱悶不已,揮手散去周圍的靈石殘灰,陳子孟摸了摸儲物袋,卻是發現身上的靈石早已用光了。
一時間陳子孟惆悵不已!
嘆息了一口氣,陳子孟站起身來,走了出去。慕容逸滄出去了,帶著鍾肥,白刀,李毅,王林四人一起,說是要去鍛鍊戰鬥技巧,商遲則是盤膝在洞府靈泉邊上,慢慢吸納著靈泉散發的微弱靈氣。
陳子孟沒有打擾商遲,向著洞府之外走去,開啟洞府大門,準備去山上。
走到內門之中,陳子孟忽然發現很是安靜,之前每天都有人廝殺的場面現在沒了,只是偶爾發現有那麼幾個人在路上行走,神色匆匆。
陳子孟攔住一個乾瘦的男子,卻被不耐煩的推開,於是陳子孟掏出一把飛劍,向前一伸,直直抵在男子脖頸之上。
身上微微泛起波動,一股練氣七層的氣息升起,乾瘦男子瞬間變了臉色,連忙躬身一禮,“歐陽子見過師兄!”
“你叫歐陽子?我且問你,近來宗門的狀況是怎麼樣的,前不久我閉關之前,這裡還廝殺不斷,現如今為何如此安靜?”陳子孟冷冷問道,手中的劍微微使勁,歐陽子脖頸泛起一道血紅口子,鮮血流了下來。
歐陽子連忙高呼師兄手下留情,臉色蒼白,急急告訴陳子孟,半月之前,浮屠塔聚集了一批練氣六層弟子以及練氣五層弟子組成的戰隊,大肆爭奪內門洞府,挑起無數戰鬥,一番交戰之下,外門之中練氣六層以及練氣五層弟子,但凡不屬於浮屠塔的人盡皆死光,除了一些依託於內門弟子的幸運傢伙,無一不受到浮屠塔追殺,一時間整個宗門局勢竟是變得開朗起來,除了內門弟子手下的人,整個外門競都屬於浮屠塔這一組織。
歐陽子苦著臉,他才練氣五層修為,為了活命,便向著浮屠塔的人宣佈效忠,這才得到了活下來的機會,但也被拉去幹苦力,每天過的日子簡直是慘到了極致。
浮屠塔之中,除了最初的組成弟子之外,其餘效忠之人不過是被充當奴僕,不滿之人盡是被殘忍殺害。
陳子孟沉默了很久,手中的劍放了下來,揮了揮手示意歐陽子滾,站在原地眯著眼看向柏葉山。
他不明白,宗主斂蕪道人如此做是為了什麼,到現在整個柏葉宗剩下的弟子早已不足半數,核心弟子競選還未開始,這是要血祭什麼嗎?
死掉的人命一條又一條,競如此廉價!
真正是人命不若草芥,那麼到底柏葉宗要做什麼?寧秦說過,讓陳子孟一定要在大劫來臨之前成為核心弟子,大劫是什麼?還沒到來,整個柏葉宗便已是血海滔天。
魔宗也不外如是了吧!
他提著劍,一步一步向著山上走去,柏葉宗,宗主斂蕪道人,他有一個師兄陸豐,核心弟子三人,風凌,張奕,寧秦,內門弟子不到三十,其中張千程最強,外門弟子原是五六百人,到如今,百人不到。
而此時的陳子孟來到柏葉宗堪堪過去一年多點時間,此間變化,堪稱轉瞬,此間卻又沉寂了多少條人命?腳下躺了多少枯骨?
陳子孟忽然之間發現,自己原來不過是個幸運兒,若不是寧秦,說不定自己早就死了,死在柏葉宗隨意一條路邊,路過的人看都不看一眼。
自己命似乎從來不在自己手中,身邊的危險從來都是如影隨形,死亡其實離自己只有一點兒距離。
閉上眼睛,陳子孟站在內門上山的那條臺階之前,落寞至極。
身後的內門以及外門之地,空曠無人!
原來轉眼之間柏葉已是血海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