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會有足夠多的時間來消磨的。”
…………
“我醒過來的時候,肩膀和手腕都扭傷了,這差點讓我沒法彈琴。我想要尖叫,但是嘴裡卻好像塞了黏土一樣堵住了,我這才知道那個叫裡恩斯的傢伙其實是個術士。”
丹德里恩嘀嘀咕咕地說道:“他竟然是個術士。這一切真的都太新鮮了,他打扮得像是個僱傭兵,還喜歡用繩索和刀子,哪有術士會這樣?”
蘭恩笑了笑:“可能你一直接觸的都是葉奈法那樣的高階術士,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很多蹩腳的施法者的,我曾經在戰場上一口氣殺過好幾個尼弗迦德的術士,他們連傳送門都不會開。”
丹德里恩愣愣地看了看蘭恩:“你比我還會吹牛。”
蘭恩不在意地笑笑,主動繼續關於裡恩斯的話題:“我猜你之後一定逃出來了,不然我也不可能在這裡碰到你。”
詩人點點頭:“是的,我在術士的酷刑下沒有透露任何一點傑洛特的蹤跡,同時怒斥他的卑劣行徑。這讓他惱羞成怒,甚至差點要了我的命。好在葉奈法那天也在巨橡樹,她路過救了我。”
…………
“諸神在上,饒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傑洛特在哪,我和他上次見面是在一年之前,那個時候他獨自把我拋棄在高山上,我從山坡上一路滾下來差點失去了性命,那之後我就和他斷了聯絡了!”
“我發誓這是真的,我比你還要痛恨他!他毀了我的鞋子和美妙的夜晚,如果我再見到他,我一定會用魯特琴狠狠砸他的頭,我們是一夥的啊術士先生!”
丹德里恩放聲大哭,那唱歌如天籟的喉嚨在讓人心神不寧上面也有別樣的能力,裡恩斯被惱得直接揮手用魔法封上了詩人的嘴。
此時屋內站著三個人,一個是裡恩斯,他惡毒的雙眼被燈光照亮;另外還有兩個打手打扮的人,一個提著燈,一個在門口放風。丹德里恩能夠聽到他們的呼吸聲,還有他們身上濃烈的汗臭味。
丹德里恩跪在泥地上,被一條繩索捆住手腕,繩索繞過房梁拽起他的身體。他試圖站起緩解一下肩膀的壓力,卻發現雙腿也被捆住。
“我們的談話還沒結束,你這蹩腳的詩人。明明上次見面時候的場合更加體面,而我也只問了你一個問題。而現在,你必須回答我所有問題,且毫無體面可言。你明白現在的形勢了嗎?”
丹德里恩感覺喉嚨好像被人塞了一塊黏土讓他沒發出聲,他只能趕忙點頭表示同意。
裡恩斯露出微笑,打了個手勢。詩人無助地尖叫一聲,感覺繩索繃得更緊,他的雙臂扭向背後,關節疼痛難當。
“我知道,聰明的詩人,你在混淆視聽,我自然知道你和白狼沒有聯絡了。但是你肯定知道,當你一年沒見到獵魔人的時候他會在哪裡,他們應該有個聚集地,對嗎?”
裡恩斯揮手解開詩人的禁言魔法:“這回你想清楚再說話,我要你要迅速而流利地回答我,而且知無不言。不然你的嘴唇就要進你的喉嚨裡了,詩人!”
丹德里恩面如土色,憤怒地咬牙切齒。但哪怕如此,他還是顫抖著繼續呻吟:
“我不知道……諸神在上,我只是個詩人!我聽到一部分說法,至於其他是我瞎編的,是捏造的……我只是個詩人……”
裡維斯惡劣地笑了起來,手上重新開始散發魔法波動,丹德里恩絕望地閉上眼睛。
就在此時,望風的那個惡棍突然提醒道:“閣下,有人來了。”
黑夜的寂靜之中,很明顯有腳步聲在泥濘路上淌水的聲音響起,然後是類似木質柵欄被拉開的聲音。
裡恩斯本身就缺少耐心,再加上急於審問,裡恩斯並沒有把丹德里恩帶到什麼隱秘的審訊室,而是就近進行審訊。
他原本信心滿滿可以讓軟骨頭的詩人把自己知道的東西倒豆子一樣全部說出來,可是沒想到現在卻墨跡了這麼久,甚至都把外人引了過來。
裡恩斯皺了皺眉頭:“把燈熄了。”
房間陷入一片黑暗和寂靜之中。
門“吱吖”一聲開啟,一股惡臭撲面而來,丹德里恩這才知道自己竟然被關在豬圈的一個小房間裡。
門口現出一個身穿斗篷、頭戴圓帽的矮小女人身影,把風的男人毫不猶豫地揮刀朝她撲了過去,結果把風的男人在慣性的作用下蹣跚跪倒,刀子卻沒碰到任何東西,只是劃過一團煙。
是幻象,來人是個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