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飯局除了兩個紅包和被逼著買了一大堆的玩具之外,沒什麼其他收穫,而且最終在陳麗和楊旭的對罵中不歡而散。
“你個嫁不出去的老女人!”
我臉上有點掛不住,陳麗比我小。
“你個娶不上媳婦的死矮子!”
“祝你開車回家遭遇不幸!”
“祝你一到家遭遇人禍天災!”
我完全想不起來倆人是為什麼互相罵起來了,陳翰拍拍我示意我上車:“這是他們兩個的例行公事,就相當於,我們平時說的,再見,明天見,一路順風。”
我捂著球球的耳朵,希望他沒聽見這兩位衣冠楚楚的長輩,說出的汙言穢語……
“別告訴……”
“知道了,你以為跟你一樣傻?”
陳翰把後半句話嚥了回去,風中凌亂地看著眼前的車一溜尾氣竄了出去。
回到家十年卻沒在家,他所謂的肚子疼出不去門的謊言不攻自破。我自己正坐在沙發上生悶氣,就聽見一陣劇烈地敲門聲:“小鹿你快看看沈三山,他好像生病了!”
我慌忙扯了件外套隨隨便便套身上,跟陳翰下了樓,球球已經睡著了,小孩子覺來的快。玩了一天,喊也喊不醒。我一進門就看見三哥正背對著我們在桌子上不知道幹什麼。
“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什麼情況,我和球球回來喊他,他一聲不吭!”陳翰著急地從我身後竄出來,“而且你看我拍拍他,他就瞪著我,是不是聾了?還有你看他憔悴的,還叼著煙!他又不抽菸!”
我嘴角抽了抽,有種不祥地預感。往前看清了桌上擺著一張一張的白紙,紙上一道道線條。
眼前的人,蓬頭垢面,叼著根菸,
我無奈地喊了聲:“六哥?”
六哥抬起頭來,詫異地看著我,隔了半晌才道:“你是15號的住客?”
我點點頭,掃了眼身後僵硬成了一根柱子的陳翰,怯生生地問道:“六哥……這……這是陳翰。”
“我知道,老三跟我說了,你讓他別打擾我。”我鬆了口氣,六哥又在紙上畫了幾道,突然抬起頭,眼裡充著血道:“你有自由女神像的照片麼?我想不起來它什麼樣兒了。白宮的也給我看看吧。”
語氣依然波瀾不驚,但是聲音裡卻透著顫。
“我……我現在就,就去找。”
我說著出門走回家去打電話:“慧姐……不好意思這麼晚了打擾您……”
“三山出事了?”
“嗯……六哥出現了……”
“隔了多久?”
“上次是一個月前。”
電話那頭舒了口氣:“沒事,正常現象,總要循序漸進。別緊張,也別刺激他,第二人格總不會那麼輕鬆就消失。”
“但是六哥說他不會畫自由女神了……”
“沒事,你找找照片給他畫也無礙,這是好現象,你別有壓力。繼續提醒他按時吃藥就行了,如果下次不到一個月就出現了……你就帶他再來一回。”
我連連道謝,掛了電話鬆了口氣。
“你沒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我一個激靈,扭頭髮現原來陳翰一直在我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