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週末了,怎麼安排?帶你兒子出去玩唄?”
球球估計是聽到我們說出去玩揉揉眼就醒了,這孩子比他爹更早認命,從下午開始就認識到自己媽媽真的走了的事實,知道除了跟著陳翰,沒別的辦法了,於是期待地看著陳翰。
陳翰估計是被球球可憐巴巴閃爍的大眼睛盯得發毛,直嘆了口氣:“你就這一套衣服?”
“媽媽說今天把我的東西存到村雨,讓你去拿。”
陳翰抹了把臉:“吃屋嗯春!春雨……”
“嗯,春雨。”
十年是大半夜回來的,回來之後臉色不太好看,但是聽說第二天要去遊樂場倒是很開心。
第二天一早,我們先去春雨幫球球取了東西。倒是挺全,玩具,衣服,鞋,一樣不少。
“這是鐵了心要把孩子送你了。”三哥一副幸災樂禍地樣子領著球球上車了。
我們又朝春雨的服務人員打聽了半天存東西的人的資訊,結果除了長相外,一問三不知。
這一路陳翰開著車,耷拉著臉,生無可戀。
“球球是不是不招人喜歡呀?”
我瞪著陳翰一眼,倒是三哥先開口了:“誰說的,球球多可愛啊!三伯伯就想有個你這麼可愛的兒子!”
果然是小孩子,球球瞬間恢復了笑容。
“想要自己去生唄。”
我實在沒忍住,在陳翰頭上拍了一巴掌。
“幹什麼!開車呢!”
三哥白了他一眼,接著摸著球球的腦袋:“球球,你喜歡三伯伯嗎?”
“嗯嗯!”
“那你喜歡你爸爸嗎?”
球球探過頭瞄了陳翰一眼,偷偷搖搖頭。
“要是三伯伯是球球爸爸就好了……”這孩子這麼憂鬱的樣子,讓我想起來堆牆角畫圈圈詛咒你那個表情,沒忍住笑了出來。
三哥也跟著笑了幾聲:“這好辦,你認三伯伯當乾爹怎麼樣?。”
球球瞬間開心成了一團肉球。
“乾爹!”
“哎!”
我眼瞅著陳翰臉抽了抽,假裝若無其事的繼續開車。
三哥抱著球球,真像自己親兒子似的那麼親,球球也高興地忘了自己被媽媽送人這件事。一下車就狂奔到遊樂場門口的大象雕塑,要爬上去,果然這個年紀的男孩兒是最不讓人省心的,但是三哥卻極有耐心地牽著球球。這溫馨的一幕卻讓我有點心酸。
“怎麼著?又杞人憂天了?”
十年拍拍我,知道我又在替三哥難過。
“姐,你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以後都能試管嬰兒。”他說罷在我腦袋上揉了一把,便拉著我去買票,留著陳翰在邊上叼著根從球球手上搶來的棒棒糖,還有球球和三哥同仇敵愾地瞪著他……
球球這個年齡的男孩兒,一進了遊樂場就撒歡兒似的,拽也拽不住,還是三哥有辦法,直接把他扛著騎大馬,這才能順利按部就班地玩。
“乾爹,我想去釣小魚!”
三哥揉了揉球球的腦袋,給了他五個一塊的鋼鏰兒,就放他去了,我們三個坐在不遠處的長椅上,吃著棉花糖有的沒的聊著。
“一會兒去坐海盜船?”
“隨便。”
陳翰一直興致不高,自己拽著棉花糖吃。也不知道是鬱悶自己突然多了個兒子,還是嫉妒自己兒子跟別人更親。
我才剛準備問十年昨天夜探養雞場什麼結果,就聽見遠處球球大喊“乾爹”,似乎還帶著哭腔。三哥著急地跑過去,我們愣了下也趕忙跟上。誰知剛到魚池邊,三哥便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