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喜好戴上各種收藏臉四處遊玩,膩了便回破鏡消停幾年。彼時白黎已經十萬歲,她進入東渝只為了摘取三千年開花三千年落葉三千年腐爛的洑圓根,用作臉部特繪。
裘柯曼不讓白黎採摘,說是洑圓根乃東渝之物,東渝的任何東西都是他的。最根本原因,裘柯曼患有嚴重顏控,他不喜白黎平凡的相貌,心情不爽便不送。白黎以理相勸,她要洑圓根有很大用處,裘柯曼非是不聽,白黎惱怒,她想著既然說理人家不聽,不如動武,也許對方能夠理解。
白霜那會兒尚未出生,白黎的武器便是自己。她與裘柯曼鬥法之時以人形而戰,快速接近裘柯曼,衝臉直接開打。裘柯曼反應不及,一張俊美的五官被白黎打成豬頭。
——我都說過不要動武,咱們和平解決多好,雖然我瞧著你臉醜到極致,可努力壓抑心中想揍你的衝動。你偏偏不知曉我心中那份苦,讓我拳頭往你臉上招呼,真是沒見過這麼欠揍的。
經過一次比試,裘柯曼覺得不公平,強烈要求二戰,他提議兩人用原身。人魚族的雄性擁有非常強悍的戰鬥力,復原能力也很強,一滴人魚血便能拯救一個瀕死之人。
彼時白黎不懂收斂太多性子,對方挑釁的如此明顯,她不盡全力應戰絕對是給對方的一種侮辱。
裘柯曼滿心歡喜自己人魚族的身份同時,眼瞼被一股烏雲擋住,再也看不見天上的太陽。裘柯曼抬頭,吞嚥一口唾沫星子,那不是烏雲,而是白黎恢復成龍族的身體。
人魚之身的裘柯曼遙遙相望空中巨龍,衡量試下,他決定放棄爭鬥。只因人魚與巨龍相比,兩者懸殊太大,巨龍一隻爪子便能把人魚拍死。當然,裘柯曼並不是沒有做過反抗,他掙扎又掙扎,不能失去人魚王的面子,至少應該表面性的鬥爭一下。
或許巨龍只是長得比較恐怖,實力一般,像只軟腳蝦。
白黎懶得與裘柯曼推拉,直接甩尾把他掃到別的地方,取了洑圓根離開東渝。自此後,裘柯曼萎靡不振,鬱鬱寡歡,這世上竟有比他還厲害之人。
裘柯曼決定,辭去人魚王的職位,跟在白黎身後做小弟。他歷盡千辛萬苦終於找到白黎,彼時白黎戴了另一張臉,裘柯曼認得有些辛苦,無礙,方正他最後認出了。
——你想跟著我,做我跟班!可以,等你能夠用雙腿行走於陸地,不再懼怕水會顯現你的原形,我便收你。
人魚族能夠混跡於人族,是因為人魚族在魚尾上施加幻術,令人產生他們是以雙腿行走,而不是靠魚尾。從那以後裘柯曼努力修煉尾巴,他做到了白黎雖說的要求,卻再一次失去白黎的音信。
白黎給破鏡施加結界,隱藏了自己行蹤,是以裘柯曼翻遍整個世界都找不到她。
——小弟,哼,我才不要,就是一個跟屁蟲,累贅。
很多年後白黎收養了黑恕,把他好吃好喝供著,累贅神馬,都是過眼雲煙,做不得數。
黑恕認識裘柯曼的契機是,他與白黎遊歷人間之時,裘柯曼突然高喊白黎一聲大姐。那段時間他們到哪,身後必定有一條尾巴。裘柯曼臉皮厚,白黎假裝不認識他,他也不惱,繼續跟隨。
最後白黎忍無可忍,趁著裘柯曼不注意的功夫,直接虛空破境,把黑恕帶回家。黑恕對白黎尚未生其他心思那會兒,只覺得裘柯曼臉皮厚些,並不在意,上了心後,怎麼看裘柯曼就是覺得他刺眼。
以白黎的審美,黑恕相信她絕對不會在牆上掛一些字畫,這人懶得可以,如今只有一種解釋,這幅畫另有蹊蹺。
黑恕仔細確認後幡然領悟,裘柯曼先前被白黎喚出製造泉眼,他大概以為這間房子是白黎的新住所,想著趁機在這裡紮根。黑恕不動聲色的退出房間,假裝自己從未進來。
當白黎想要和其他人一同參觀此房間時,被黑恕以別的理由引導另外的房間。是以,裘柯曼錯過被發現機會,其他人皆以為畫作只是有些逼真罷了。
白黎一直帶著樸素的收藏臉,裘柯曼對她產生不了別的興趣,可現下白黎容貌謫仙,黑恕不相信裘柯曼眼瞎,看不見,有些事還是被扼殺在搖籃中最好。
一直被忽略的清氏三兄弟緊跟在他們身後,竊竊私語。
“弟弟,我們何時回從原山?”清侯問。
清鈺回答:“聽從安排。”
清侯又問:“誰?”
清厥努力擠出一抹微笑,“白黎。”
“不是應該龍君大人嗎?”清侯仍有些摸不著頭緒,他知白黎厲害,可論身份,還是黑恕最為高貴。
“你傻嗎?沒瞧見黑恕跟在白黎身後走。”清厥翻白眼。
“弟弟你變了,竟然說哥哥傻,以前明明只是背地裡說的。”清侯委屈的紅了雙眼。
“大哥別誤會,小弟不是故意的。他是說身為龍君身份的黑恕都要跟在白黎身後走,想必白黎的身份比黑恕更厲害,我們自然應該聽她的。更何況,咱們山主的下場你也看到了!”清鈺為清侯解釋當下局勢。
清侯想起自己口頭頂撞過白黎,自己會不會被她吃掉,害怕之餘話都不敢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