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旬日之後,一騎快馬以劉備軍使者的身份,匆匆的從汝南出發,快馬加急的趕往潁川陽翟縣,將一簡書信送到了夏侯淵的府邸。
此時的夏侯淵因為侄女被人劫持,而生了一場大病,正臥榻不起,聽說了汝南郡劉備的使者送書信給他,心下頓時大奇,也不知一向與曹司空水火不容的劉備,給他寫信究竟是何用意。
於是乎,夏侯淵撐著病體,會齊潁川眾將聚集在太守府,隨後召劉備軍使者見面。
劉備軍使者並無多言,只是將那簡書信呈送給夏侯淵後,便靜靜的矗立在了一邊,不在言語。
夏侯淵病體未愈,頭腦尚還是有些眩暈,故而懶得翻看,隨即招呼了一下身邊的副將,道:“拿去,展開念出聲來,讓眾將都聽聽,看看劉備這廝對本將有何話說,也省的日後不明不白,有人到主公那裡告本將的刁狀。”
那副將聞言隨即拿起那捲竹簡,雙手一拉,輕輕展開,方要張口唸,卻乍然間眼睛一瞪,木訥的愣在了當場。
過了好一會.......
“夏侯將軍...這...這...沒法念啊。”那副將滿頭是汗,磕磕巴巴的有些著慌。
夏侯淵目光一瞪,怒道:“混賬,有什麼不能唸的?難不成本將還真能與劉備有何勾結不成?讓你念你就唸,費什麼話!”
那副將臉皮子一抽抽,膽戰心驚的看了滿面盛怒的夏侯淵一眼,重重的嚥了口吐沫,小心的言道:“夏侯蠻子....”
話音未落,便見夏侯淵頓時勃然大怒,抓起桌案上的酒盞衝著那副將的腦袋就扔了過去,怒吼道:“混帳東西!還反了你了!你剛才叫本將什麼!”
那副將無緣無故腦袋捱了一酒盞,頓時哭喪著臉,道:“將軍息怒,不是末將這麼叫你....是...是這書簡上寫的啊!”
夏侯淵聞言面色一滯,悻悻的將臉色一垮,不滿言道:“怎麼也不說清楚了,好端端的壞了本將一個杯子。”
那副將聞言欲哭無淚。
夏侯淵擺了擺手,道:“算了,繼續唸吧。”
“夏侯望將軍,這...這...這玩意真沒法念啊。”
“讓你念你就唸!”夏侯淵的語氣明顯有些不耐煩。
那副將哆嗦了一下,哭喪著臉繼續讀道:“原來你侄女是個啞巴啊。”
夏侯淵因為侄女丟失而大病一場,這幾日最鬧心的就是別人在他面前提起這事,此刻乍然聞言,雙目不由的猛然一睜,如同一隻猛虎似的撲了過來,一把揪住那副將的衣襟,咬牙切齒的道:“你說什麼!你敢給本將再說一遍不?你侄女才是啞巴!!”
“將軍,不是我,不是我!是這書信,書信啊!”
夏侯淵猛的將那副將一甩,轉頭衝著劉備軍的使者怒吼道:“劉備此信是何用意?莫不是在故意羞辱本將不成!”
那使者在旁聽了兩句,早已是滿頭大汗,聞言趕忙道:“夏侯將軍息怒,在下只是一個來使而已,信中的內容,委實不知啊。”
夏侯淵怒氣衝衝的瞪著那信使,病態不知何時早已不存,過了好久,方才一字一句的吐口說道:“繼、續、念!”
那副將聞言差點沒跪地上,哭的心都有了。
“將軍,不能再念了!”
夏侯淵厲聲道:“廢話少說,不念就去死!”
副將委屈的抽了抽鼻子,哆哆嗦嗦的開口繼續念道:“我聽說啞巴是一種先天的病症,其中一種情況乃是因為父母之間血親過近,你侄女的爹孃是兄妹成親嗎?你怎麼也不勸勸......”
唸到這裡,但見那侍衛將手中書信一扔,直接衝著夏侯淵跪下,泣拜道:“將軍,你還是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