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韓天才對關晴說,“母親這兩天住院,我想帶你一起來看望她,你不會介意吧?”
關晴嚇了一跳,韓天竟然要帶自己探望他的母親,以女朋友的身份,這是要把自己正式介紹給他的家人嗎?
關晴突然生出一絲怯意,自己一點準備都沒有,就這麼倉促的去見他的媽媽,他生命中那個最重要的女人?
韓天拉起關晴的手,“不用擔心,你能去看她,就是給她的最好的禮物。”
兩人在醫院的超市裡買了一束花,坐了電梯,來到病房。
推門進去,關晴看到一位頭髮半白的婦女坐在病床上,床邊還坐著一位年輕女子,兩人低低的說著話,看到韓天和關晴進來,都轉過頭來。
韓天向雙方作了互相介紹,一個是他的母親,一個是他的妹妹。
韓天的妹妹叫韓茵,笑著接過關晴手裡的花,親熱的喊著關晴姐姐,一幅自來熟的樣子。
韓母一掃臉上的憂愁,眼神明亮起來,熱情的招呼關晴入坐,又讓韓天給她切水果,可她又擔心自己太過熱情會讓對方見外,糾結了一陣子,轉向韓天說,“你怎麼帶小關來這種地方?”
關晴把她的侷促看在眼裡,坐到韓母跟前,說,“聽說您身體不好,我來看看您是應該的。”
“其實也沒什麼大毛病,沒有幾天就要出院了。”
關晴注意到,韓母的臉色有些蒼白,說話含混不清,激動的時候,甚至手都開始顫抖起來,只有使勁抓著床上的欄杆,才能勉強控制住手的抖動。
韓天在床邊坐下,抓住韓母顫抖的手,對關晴說,“我媽媽有帕金森,上次在家的時候摔了一跤,傷到了骨頭,所以住進了醫院。”
韓母的面容和韓天很相似,都有高挺的鼻樑,寬闊的前額,看著韓母,就好象看到了韓天的另一面,讓關晴覺得很親切。
韓茵長著一張娃娃臉,也許更象她的父親多一點,她沒事就拿眼瞅關晴和韓天,偷偷地捂嘴笑,趁著韓天不注意,她悄悄湊向關晴,“你是我哥的同事吧,我哥平時在公司兇不兇,會不會經常罵下屬?”
瞟了一眼韓天,關晴說,“他,還行吧。”
“我怎麼聽說我哥較真的時候會翻臉不認人,他該不會只對你一個人好吧?”
聲音雖然小,還是有一詞半句溜到了韓天耳朵裡。
他轉頭對韓茵說,“你什麼時候來把留在我屋子裡的東西拿走?”
韓茵年紀老大不小了,家人經常催著她結婚,還成天對她管頭管腳的,她為了圖清靜,三天兩頭跑到韓天的家裡待著。
韓茵立刻向關晴求助說,“關姐姐,我哥成天以大欺小,壓我一頭,以後你得幫我好好管管他才行。”
關晴不好意思地笑。
韓天撇撇嘴,心說:不知以後誰管誰呢!
韓茵和關晴一見如故,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通話,韓茵還趁著韓天不注意,咬著關晴的耳朵,抖露幾件韓天以前的糗事。
韓母手上的抖動也停了下來,她在她兒子看向關晴的眼中,找到了一種堅定的情緒,一種兜兜轉轉以後終於找到正確的方向的安心。
所以她也安心了下來。
韓天和關晴走出醫院後,關晴吁了一口氣,韓母看上去是個很慈祥的人,對自己態度也很和藹,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吧?
走到汽車旁,韓天突然轉身,嘆了口氣說,“在城市裡住得時間長了,好想去郊外走走,住住老屋子,種種菜什麼的。”
關晴一聽就明白了韓天意思,她已經把關奶奶的情況和韓天大致說了,描述起老家那間老房子時,關晴的眼裡充滿了對童年美好回憶的憧憬,韓天也跟著心動起來。
現在韓天的母親已經見過了,接下來就要過關奶奶那一關了。
關晴裝作沒聽懂韓天的意思,說,“鄭多的農莊你不是去過了嗎,當時怎麼沒見你那麼有興趣。”
韓天一把抓住關晴的肩膀,把她扳了過來,臉都黃了。
關晴嚇了一跳。
“以後不許拿鄭多開玩笑。”
“我就隨口那麼一說,你怎麼就——”
話還沒說完,突然韓天就吻了上去。
象吮吸芬芳的花朵,韓天情不自禁的把舌頭捲入,他想繼續探索,深入,再深入一點,直到聽到汽車喇叭的聲音……
兩人站的位置擋住了汽車的出入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