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依偎著走到炒貨店,發現門口的捲簾門關著,門上還貼著,“回家過年,明年再來,祝大家粒粒幸福!”的告示。
韓天說,“怎麼辦,小饞貓今天沒有栗子吃了。”
“我才不是小饞貓。”
“我來的時候,看見前面不遠的地方也有一家賣栗子的,想去嗎,小饞貓?”
“你還來得及趕上飛機嗎?”
“咱們只要跑過去就來得及。”
關晴還在遲疑,韓天說,“你沒有發現最近你和小貝越來越象了嗎?”
“嗯——?”
韓天伸出手颳了一下關晴的鼻子,“我是指體型方面,你應該開始跑步減肥了。”
韓天說完就已經往前跑了起來,關晴的鼻子被颳得生疼,這個仇非報不可,關晴發狠追上去。
關晴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也是代表學校參加過短跑市賽的,自信腳力不差,可奇怪的是,和前面的那個人總是有那麼不長不短的一段距離,怎麼攆也攆不上。
冬天的街道上人很少,臨近過節,很多店鋪都關了門,冷冷清清的,只有掛在捲簾門上的招牌,被風吹得呼啦呼啦的響。
關晴和韓天的皮鞋踩在堅硬的路面上,踢踢踏踏,發出輕脆而歡快的聲音,路人有些驚異地看著兩人從身邊經過,你追我趕的,受到他們的感染,腳下的步子也輕快起來。
關晴總算在店鋪門口攆上韓天,氣喘得不行,還沒來得及報仇就捂著胸口彎下腰去。韓天已經買好了栗子,把熱乎乎的包裝袋塞到關晴手裡,說,“跑了一圈是不是感覺熱乎多了?”
關晴追上了韓天,手捏成了拳頭,卻是打不下去了。
韓天又陪著關晴返回到小區門口,剝了一路的栗子殼,把熱乎乎的栗子塞進關晴嘴裡,一粒接著一粒,關晴很快就吃不下了。
韓天說,“留著明天也能吃,但是吃的時候得有良心,要記得是我剝的。”
兩人站在小區門口,關晴捨不得第一個轉身,韓天說,“你要是捨不得我走,以後可以住我那裡去。”
關晴踢了踢腳下的石子,低低的說,“想得到美。”
韓天捏了捏關晴凍得通紅的臉,說:“那我只能每天晚上靠著想象生活了,我猜擁你入睡的感覺應該很好——”
關晴一拳捶在韓天的肩上,“胡思亂想什麼呢?”
“我猜應該和擁著小貝的感覺差不多,肉鼓鼓的。”
——
韓天去了兩天沒有訊息,客服部的員工已經連續加了一個星期的班,四處打電話拉訂單,在經過無數次的遭人拒絕後,於穎兒幾乎要崩潰了,趴伏在桌子上,拿著電話聽筒的手高高的舉著,有氣無力的說,“我上輩子肯定和它有仇,我這條命都快毀在它手裡了。”
何茜急忙說,“你可別再拿電話機撒氣了,這個月已經換了兩部電話機,再去找前臺換新的,人家可要給臉色了。”
蔣自豪接過於穎兒手裡的聽筒,掛上座機,又把於穎兒高舉著象殭屍一樣的胳膊輕輕放下來,說,“要不要我安慰你一下?”
從旁邊經過的小開聽見了,湊過來說,“蔣自豪,你準備怎麼安慰她?”
“最近電影院剛剛上映一部恐怖片,要不要一起去看?”
於穎兒白蔣自豪一眼,“恐怖片,你這不是雪上加霜嗎?”
“這叫以毒攻毒,只有用高度的感官刺激,才能激勵你那近乎癱瘓的大腦。”
於穎兒拿筆朝蔣自豪扔過去,“你說誰的大腦癱瘓了?”
蔣自豪低頭躲過一劫,速度和反應堪稱一流,“怎麼樣,經過我這一手及時治療,又恢復活力了吧?”
關晴和何茜已經熟悉了他倆的套路,一臉漠然的樣子。
小開拍拍蔣自豪的肩膀,說,“既然她不領情,你就請我去看好了,女朋友跟我分了,我現在也正需要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