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殊左手拿起一根鋼筆,輕輕在桌上敲了兩下。
“你們知道什麼儘管說,只要不是你們犯了什麼錯事自己來承認,我自然不會生氣。”
第二個高管聽到宋晏殊這麼說,開口了。
“總裁,其實財務部長失聯之前是有過不對勁的地方的。”
“我記得他失聯的前幾天,總是神神秘秘的在打電話,但是又不知道是打給誰的。”
“我們問他,他也只說是一點家裡的事情,不方便在公司光明正大的打,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我們想想也是,誰家裡沒點不想讓外人知道的糟心事呢,財務部長隱瞞著也是理所當然,誰知道沒多久他就失聯了,而且是帶著這麼大一筆錢失聯。”
第二個高管說完,抬手擦了一把自己的冷汗:“總裁,您不會責怪我們現在才和您說這個事吧?”
“我們真是等他都失聯了才知道,原來他偷摸打電話密謀的是這個,如果早知道我們是斷然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早就把他扭送到您這裡來了。”
宋晏殊點點頭:“恩,你們的意思,他的失聯是早有預謀,而且好幾個人都有見到過他偷偷打電話,對吧?”
幾個高管同時點頭。
“我想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他打電話的時候是什麼表情,什麼語氣。”
宋晏殊心中盤算著,如果知道他當時打那些電話時候的表情,應該多少可以推算出他是被人指使,還是自己貪念。
第三個高管開口:“記得,記得,我當時看到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刻意壓低了聲音,我們聽不清楚他說了什麼,但是神態和平日裡和上級的人對話是差不多的,不算恭敬,也不算卑微,不卑不亢的那種。”
“原本他這麼打電話我們看到都不會覺得什麼,就是他故意揹著人在角落裡打,一看就比較讓人能看出來他接這個電話的時候是不想讓別人聽到的,就很可疑。”
“恩。”宋晏殊得到這些資訊,依舊是不能分辨出什麼來:“還有呢?”
宋晏殊瞥了一眼旁邊幾個高管,想來他們應該不可能就只有這些資訊。
又是旁邊的一個高管接話:“雖然我們之前都看到過財務部長異常的一面,但是以我對財務部長的瞭解,他應該做不出那種捲款私逃的事情,其中應該是有什麼誤會。”
“只是我們愚鈍,想不到財務部長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亦或者說,是不是他根本就沒有失聯,而是在國外旅遊的時候,被什麼人矇騙了,或者綁架了?”
宋晏殊其實也是有猜想過這種可能性的。
但是他派去調查的人表示,那邊治安很好,臉地痞流氓都沒有,他們平日裡也不會去一些沒人的地方,怎麼會被人綁架的悄聲無息?
除非,是他們自己願意。
而且,他派人調查可以查到的財務部長一家最後的行程就是回國。
但是他們回國之後去了哪裡,誰也不知道。
他們是專門故意選了攝像頭盲區的位置離開的,現在宋晏殊他們只能肯定他們還在國內。
“還有呢?”宋晏殊繼續問。
剩下那個高管馬上道:“總裁,我們一起討論了很久,想到了最有可能的一種情況,就是他們家裡出了什麼重大變故,需要很多錢。”
“所以他們暫時把錢卷跑了,救急,但是他們總會帶著其他資金回來自首的。”
宋晏殊覺著有些好笑:“財務部長只要心懷鬼胎,想要用錢,你們以為很難嗎?”
“一般家庭撐死了缺錢也不過是因為治病的事情,且不說他年薪百萬,不可能差這點錢。”
“就算是真的差,他暫時挪用一小部分資金,不到年底清算的時候,你們以為會有人發現麼?”
“他何至於為了救急就去捲款跑路?這是違法的行為,是要坐牢的。”
宋晏殊這麼一說,他們都沉默不說話了。
這已經是他們能想到的最合理的原因了,畢竟往日裡財務部長真的挺不錯的,誰都想不到他會有捲款跑路的一天,都更加願意他們是因為出了什麼急事無奈之舉。
“總裁,您說會不會有這種情況,就是說,財務部長的兒女被外面的人帶壞了,染上了賭癮,到澳門那邊去輸了天文數字,導致財務部長一家必須要拿公司的大筆資金填補,才能救他們的命,所以才……”
另外一個高管馬上又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畢竟很多家庭日稍微有點錢,那兒女就很容易跟狐朋狗友學壞,那些人什麼都不會,敗家一流。
之前也不是沒有這種先例,有一些大公司就是因為家裡敗家子染上了賭癮,最終敗光了家產沒的。
宋晏殊手裡的鋼筆又敲了兩下桌子:“你想象力這麼好,不去做作家真是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