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娘娘的話,是皇上!”
“哼,他倒是會做好人,母后,要不是因為那個小兔崽子……”
“閉嘴,你衝撞了皇上,本就該受罰,攝政王沒有摘了你的腦袋,那都是他對你照顧了。”
太皇太后一邊怒吼著,不停的朝著那淮王暗自使了眼色。
儘管淮王現如今是十分的憋屈,但是他明白這個時候自己不能再繼續口舌招搖了。
那太醫靜靜的杵在那裡,直到太皇太后讓他上前,便馬上湊了上去,片刻之後卻又兀自鬆了口氣。
太皇太后一直精神緊張的看著他的表情,忽而看到他鬆懈下來,便不覺疑惑的開口道:“怎麼回事?淮王身上的傷勢……”
“回太皇太后娘娘,淮王這傷看上去是皮開肉綻的像是受傷極重,但實則這用刑之人自有巧妙之處,他是鞭鞭見血卻未傷筋骨,淮王殿下只是皮外傷,待臣上了金瘡藥,不日即可康復。”
“你說什麼?老子被打成這個樣子,你還說不礙事?我看你就是活膩歪了是不是?”
猛然從貴妃榻上起身朝著太醫怒吼的淮王,卻不料太皇太后忽而制止了他的話語,而後又陰惻惻的笑出了聲。
待到那太醫一臉驚魂未定的替淮王包紮好了傷口退下去之後,淮王才喋喋不休的叫道:“母后,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他步非宸承了你的情,還敢對我這樣大打出手,他分明就是……”
“你這個白痴,你懂什麼?今日若不是他出手,只怕你會去了半條命;你難道沒聽到剛剛太醫的話嗎?他那是手上拿捏了分寸只傷了你的皮肉卻未傷及骨骼,你以為他這麼做是為什麼?還不是因為哀家給了他一個面子。”
聽了太皇太后的話語,淮王卻仍舊眾怒難平,他怒火中燒的說道:“可是母后,他既然要承情,就該站在咱們這一邊來對付小皇帝,可你看看他……”
“你懂什麼?他畢竟是先皇一手提拔的親信,想要收買他的人心,豈是一朝一夕能夠做的事情?”
母子二人正在憑空臆斷之時,殿外卻又走進一人,低聲說道:“太皇太后娘娘,攝政王將你冊封那夲侯原配夫人的懿旨又給退回來了;他說……他心中有愧,實難接受太皇太后的美意。”
聽了這句話,太皇太后側目觀望著下面之人手中的懿旨,卻忽而臉頰上揚起一絲得意的訕笑。
“淮玉,你看到了嗎?他步非宸這是在向哀家示弱了,這日後……他一定會慢慢被哀家盡手掌控之中的。”
儘管後背此時還是火辣辣的一片劇痛,但淮王一眼看到下面的懿旨,馬上也跟著低笑出聲:“母后,他果然是示弱了。”
“那哀家就……來人,將這懿旨再給哀家退回去,就說攝政王今日的一切都是按照朝廷律例所為,哀家深感欣慰,這惠安縣主的名分既然已經有了,哀家便也不會收回成命。”
下面的人有些古怪的看著眼前的人,又看著那好似燙手山芋般在掌心之中退也不是,收也不是的懿旨。
忽然殿外又走進來一人,表情平靜的說道:“回太皇太后娘娘,皇上已經在外面了,說是來給您請安的!”
“好啊,那小崽子這個時候還敢來?本王一定饒不了他……”
“淮玉,他現在是皇帝,你難道忘了嗎?”
“可是母后,那兒臣身上這傷^……難道就要這麼算了嗎?”
心中實在是淤堵著一口怨氣,而太皇太后卻又輕輕的安撫的拍著他的手背說道:“稍安勿躁,你覺得哀家會讓你平白的受了這一身傷嗎?”
有了太皇太后這句話,淮王這才又安心下來,一副得意非常的趴在地上。
宮外的上官扶蘇此時也是被人攙扶著走上臺階,這才一進門,便踉蹌著推開身側二人,急急地跪在地上:“孫兒給皇祖母請安,咳咳。”
聽著他那氣息不穩的話語,太皇太后這才轉過身來叫道:“皇上這是怎麼了?”
“咳咳咳,不,不礙事,就是今日朕有些不舒服……咳咳咳咳……”
突然急切的大聲咳嗽起來,就在太皇太后忍不住走下來的時候,上官扶蘇卻忽而一口血氣上湧,口中呵的噴出一口血劍,直接飛濺在太皇太后的足下,嚇得眾人都呆愣在當場。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上這是怎麼了?”礙於情面,太皇太后還是要假裝一番。
而一直在上官扶蘇身後攙扶的元培慌忙跪倒在地:“回太皇太后娘娘,都是奴才的錯,奴才沒有好好照料皇上,剛剛太醫就已經叮囑過,皇上被踢中了胸口,體內尚有淤血沒有清除,不得擅自行動,可皇上非要來給太皇太后您請安,這就,這……都是奴才的錯,奴才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