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我們瞞得了這麼久嗎?”黎晝擔心地看著楚暮,好像還是有些不太放心,他一邊說著,一邊望向了桌上的瓶子。
扶初原以為自己會和黎晝對視上,不想,黎晝的目光竟好像是越過了她的身子一般,沒過多久,黎晝便跟著皺了皺眉:“還有,這空瓶子裡面,真的有東西嗎?”
語畢,扶初的心裡便跟著一顫——黎晝看不到她。
黎晝這麼一說,楚暮的目光也跟著往瓶子那裡望了過去,下一秒,他便迎上了扶初那束好奇的目光。
四目相對,叫扶初心裡不由得跟著一緊,而後慌亂地移開了眼——她以為他也會看不到她的……
“不用等太久,再過幾天,就可以了。”楚暮的語氣中似乎還帶著一絲運籌帷幄的笑意:“黎晝,要是有人問起來,你就說——扶初重傷,在禦寒閣修養。”
黎晝微張著嘴,剛準備說些什麼,楚暮便又開口了:“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那好。”黎晝看了楚暮一眼,而後才緩緩轉過了身,離開了房間。
關門聲落地後,周遭又恢復了一片寂靜。
扶初的目光重新回到了楚暮的身上,四目相對,看得扶初一時之間竟是有些羞怯。
楚暮目光深邃,不知是燈光作祟還是本就如此,扶初竟然在這位高冷師兄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笑意?
楚暮步步靠近,竟是讓扶初一時之間有些失措。
終於,楚暮在她的面前停了下來,然後又慢條斯理地坐了下來。她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便是一股向上的力量將她整個人都從瓶身之中抽離了出來。
恢復自由的那一剎那,扶初才像是得到了解放一般。
“我……”扶初開口想說些什麼,但第一個音剛剛發出來,她便頓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現在的她,什麼都不知道。
整個身子都飄飄忽忽的,讓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真實。
楚暮見扶初頓住了,便悠然開口:“你終於醒了?”
“我怎麼了?”扶初疑惑地看著楚暮:“剛剛你們說的那些,到底是怎麼回事?”
話音落下後,楚暮的目光才又落在了扶初的身上,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眸色似乎有些複雜。
扶初好像看懂了楚暮的眼神,過了一會兒,她才緩緩開口:“所以……扶初是我?”
“我死了?”還沒等楚暮開口回應,扶初便又接著問了一句。
“嗯。”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還是讓扶初心裡跟著一顫,好像是收到了什麼天大的噩耗一般。
“現在的你只是魂魄之身。”楚暮見扶初久久沒有開口說話,才又悠悠開口解釋了一句。
楚暮這麼一說,扶初才反應了過來——怪不得,剛剛黎晝的目光是直接越過她的,原來他看不到她……
等等——
下一秒,扶初便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她詫異地看著楚暮:“你——看得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