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元鳳也不點破,二人繼續沿著一條曲折路徑走進一處涼亭。
幾個侍女送上瓜果點心,以及茶水,元鳳道:“你們稍等一會兒,我去邀請姐姐下來”。
蕭黑山衝她微微點頭,便閉上了眼眸,開始冥想。
元鳳也感知到蕭黑山態度變化,便不再多言,轉身上了瓊閣,不久之後她陪著一個身著藍色衣裙女子款款走來。那女子娥眉粉黛,眉目似畫,氣質清麗脫俗,即便是衣著王服,卻沒有一丁點壓迫人的感覺。
這還是蕭黑山第一次見到南宮藍蝶,在之前,他只是聽說,她是師尊初戀,不有著對這個女子多打量了幾眼。她的美麗確實與眾不同,若剛才那元鳳是一團無法熄滅的熱火,那麼她便是斷不開柔水。兩種完全不同美麗,在此時水火交融,竟然給人一種返璞歸真的感知。
蕭黑山自從魅女事情之後,便很少再去欣賞美色,可是此時他不得不承認,他被這樣美色深深震撼了。
就在蕭黑山審視的目光下,南宮藍蝶跨步走進涼亭,鳳眸先是在小鈴鐺臉上一掃,頓時面露驚喜之色,接著又轉向蕭黑山,微微一怔,才拱手道:“閣下想必就是黑山賢侄了,元蝶再次有禮了”。
南宮藍蝶和元鳳態度迥異,她一現身便十分有禮,尤其是不重視身份地,竟然向蕭黑山行禮。
這一來,反讓蕭黑山有些受寵若驚的,從座椅上跳起,急忙避開她的行禮,連連擺手道:“元蝶師...叔的禮,黑山不敢受之,還望元蝶師叔以晚輩視之”。
蕭黑山也向南宮藍蝶一躬倒地,就勢接受了她的師侄稱呼。
元鳳在一旁看著,不有著暗讚一聲,“姐姐好手段,這樣便讓這黑小子,甘心情願承認了師侄身份”。
南宮藍蝶伸手攙扶起蕭黑山,鳳眸盯著他看了良久才道:“果然是名師高徒,黑山,你師傅可好?”。
南宮藍蝶柔和目光,讓蕭黑山想起了孃親,他不有著眼圈一紅,急忙回道:“黑山不孝,無法侍奉在師尊身側”。
南宮藍蝶微微一皺,嘆息一聲道:“原來他還是未能原諒你啊”。
南宮藍蝶似乎觸動某種思緒,面色有些傷感。
蕭黑山沒想到這個美麗師叔,竟然如此容易傷心,便立刻出言化解道:“一切都是黑山不好,這怨不得師尊”。
南宮藍蝶微笑著點了點頭道:“你師傅是一個重情義的人,他是不會輕易忘記你的,只要你堅持下去,就一定會有得到他諒解一日”。
她說這話時,眼睛都在放光,蕭黑山哪裡還看不出來,這話不禁是在鼓勵自己,更是她此時內心真實寫照。
蕭黑山急忙點頭應承道:“我也相信,師叔和師尊的誤會終有冰消玉解的一日”。
南宮藍蝶聞聽此言,一向古井無波的情緒,卻起了一絲微妙變化。
“黑山,坐吧,來到這裡,就是你的家,我們都不是外人,無需拘束”南宮藍蝶親自拿起一個酒盞給蕭黑山斟滿,又拿公筷給蕭黑山夾菜。她的一舉一動,都像是一個長輩在關切小輩,令蕭黑山無比感動。
在蕭黑山內心,他一直都有一個難以彌補傷痕,那就是在正應該享受天倫之樂的年紀,卻失去了親人的痛楚,也正是如此,才會讓他如此執著的去尊重老蕭頭這個師尊,因為在這個世上,老蕭頭便是他唯一的親人了。此時此刻,在南宮藍蝶身上,他彷彿又找回了曾經失落的親情。
蕭黑山眼圈泛紅著接受了南宮藍蝶佈菜,又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將其吃得一丁點都不剩,那感覺令他沉浸在感知內無法自拔,以至於吃了一桌子餐之後,竟然未交流一句話。可是彼此間,關係卻在這種彼此默契中急速升溫。
看著她們之間這種微妙關係後,元鳳再次感慨道,什麼是差距,這就是差距,人家費勁心思也未將這個黑小子拿下,可是她三言兩語便讓其服服帖帖的。
蕭黑山一口氣吃飽喝足之後,才重新抬起頭,盯著南宮藍蝶臉頰憋紅著說:“我...我...想認你做乾孃”,他憋吃半晌,才把這簡短的話語說完。
此言一出,守在一旁元鳳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噴來了。
南宮藍蝶聞言,粉面也微微泛起一絲紅暈,遲疑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