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三代人的滋養,沒有世世代代從政的底氣,無論是往上看,還是在地方,都不足以被定性為“家族”,柳家算得上其中一個..但這也僅僅是在昌南省這一畝三分地上,出了省,就剩下了些表面客氣了。
然而田傅不一樣,他在哪裡,都會有人上趕著來問候,那副奉承的模樣一直被田傅瞧不上,也不願意與之為伍,嘴裡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他們今天想要給我送財,明天就要揮刀斬了我的路,這不算什麼..可關係,最怕的就是牽扯,左邊勾搭一下,右邊遐想一下,就把人拉下馬了。”
可能這就是從小耳濡目染之下形成的政治敏感,對於田傅而言,他完全不在乎什麼時候出仕做官,所以尚且年輕的他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在外晃悠...只不過,田家明顯不想看到田傅這樣的不穩定因素一直漂泊不定,這才要求他必須儘快換套皮給自己穿上。
起步地位低,往往就代表著將來能達到的位置早早都已經被規劃的一清二楚;可這條規則,卻總是用來規定普羅大眾,在田傅這往往都不太適用。
...
有柳景啟在,關於田傅的工作安排進展的很順利,體制內大多數時候都是這樣..一件事看起來千難萬難,可一旦要是關乎到某一個人的烏紗帽和權力地位的時候,那彷彿一些都不是問題了..速度,驚人。
手續後補,程式慢慢走...總之,先把人給留住了,不僅僅是柳景啟這麼想,就連柳雲天和柳見川兩兄弟聽說此事之後都沒有絲毫的猶豫,果斷同意,這種過江龍求到地頭蛇上的情況實在是少之又少,錯過可不再有。
昌南交投集團,人事處內。
“孫閻王”孫奕陽臉上掛著微笑,可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只見他看向許濤孜孜善誘說道:“這個人和你一樣,也都是柳董安排下來的...至於到了你們第六業務群裡具體做什麼工作,你可以自己決定,但上面領導的意思是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們不要過多在工作層面上干涉。”
孫奕陽此刻口中說出的話,一點都不像是一個集團內主管人事工作的領導所能夠說出的話,但奈何形勢比人強,該違背原則的時候,原則算得了什麼呢?
“那孫處長..豈不是說,這人名義上歸我們第六業務群,但實際上我們最好也別給他安排工作,什麼時候想來就來了,什麼時候想走就走了?”許濤有些不解,但好在他早已經對相似的事情有所耳聞...不說別人,就是他自己不也是“關係戶”?
“嗯!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那行,那我就明白了..那具體的檔案資料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許濤繼續問道,而孫奕陽則是搖搖頭說道:“沒有資料,柳董也只是給我口頭進行了安排,人說不定是最近哪一天,什麼時候來..到時候要是我在人事處見了,我就給你領過去,要是直接到了你們辦公室..那就由你直接安排了。”
“行!那領導,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回去忙了!”
“好!”
走在公司走廊裡,許濤心中儘管有些疑惑..卻也並未覺得這有什麼過分的地方,這些年比起以前可都是要好上不少了..往前倒騰倒騰,那可是一個下崗女職工橫不得撒開膀子往有權有勢的人被窩裡鑽的年代,一咬牙,一跺腳,一個小時換一個幹部工作,怎麼算都不虧本。
...
今天是上班的第二天,許濤還沒到辦公室內就被孫奕陽一個電話招呼到人事處,得知了這樣的訊息,可就在許濤剛準備進入電梯的時候又接到了柳蔓薈的電話,許濤身形一滯,面帶歉意的看了看電梯裡的幾人後朝後退了出去。
接通電話,只聽見柳蔓薈那帶著柔色的聲音依舊不變,嬌滴滴的說道:“弟弟,在省交投工作的感覺怎麼樣?昨天我知道恐怕有事要忙,都沒給你打電話!”
“很不錯啊!昨天的確,我帶著我們業務群的同事一塊出去聚餐,要是你那時候給我打電話啊,還真不一定有空。”
“哈哈哈!我可聽說了..省交投投資部內到處都是美女,要是有中意的可得篩選篩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