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姿問:“你跟他回去了嗎?”
“沒有。”
身體上的傷口很快就會癒合,可心理上的傷口是窮其一生都很難癒合的。
他當初罵他野種,說他晦氣的猙獰模樣還歷歷在目,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後來他父親又去孤兒院看過他幾次,再然後就沒訊息了,聽說他娶妻生子了。
雖然他父親後來變了,可他曾經養育過他,所以馬鈺楷沒有對他做什麼,只是讓他離開了江市而已。
至於那個生了她,卻不養她,自私自利的母親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馬鈺楷指著前面那片玫瑰花,火紅的玫瑰嬌豔欲滴,豔壓了旁邊的鮮花。
“玫瑰花美嗎?”
“挺美的。”
馬鈺楷穿越花海,為沈千姿摘了一朵玫瑰花。
“我母親生前最喜歡的就是玫瑰花。”
生前?
沈千姿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字眼,她問:“你母親已經去世了嗎?”
馬鈺楷嗯了一聲,“我母親一聲都在追求愛情,卻沒想到會被她心愛的你男人給害死。”
沈千姿看著馬鈺楷,總覺得他母親的死跟他脫不了干係。
“她男人染上了賭博,最後把她輸給了我,我們簽署的協議是放幹她身上的血。”
馬鈺楷到現在都記得母親見到他時驚愕的模樣,以及她毫無尊嚴的懇求和尖叫聲。
每每想起,全身的血液因子都跳動得很快,眸子裡跳躍著難以抑制的激動,那種大仇得報的快感,他至今記得很清楚。
沈千姿看著馬鈺楷的樣子,渾身發冷。
他對待自己的親生母親都可以這麼地陰狠。
“那片玫瑰花田裡的玫瑰之所以那麼紅,是因為用她的血液澆灌的。”馬鈺楷低聲喃喃道:“將自己的血灑在心愛的花田,她也算是壽終正寢了。”
沈千姿突然覺得手中的玫瑰花十分地扎手。
“你真變態。”
馬鈺楷不可置否,“千姿,你數數這裡到底有多少種花?”
沈千姿粗略掃了一眼,“上百種吧!”
馬鈺楷用一種沈千姿不懂的眼神看著她,他說:“九十九種,還差一種就一百種了。”
“你有一雙很漂亮的桃花眼,我想種桃花,可桃花只會開在樹上,桃花樹在這片花田中會很突兀顯眼。”
說完,他又自言自語地補充,“不過千姿很特別,比那些胭脂俗粉特別,為你種一棵桃樹,這樣我就能記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