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禮皺眉回想:“……你想知道原因嗎?”
雲清斂住笑,冷冰冰地回答,“不想。”
“……”
傅明禮捏捏雲清臉頰:“淘氣。”
一壁訓她一壁又好心跟她解釋道:“是雲姐姐命大,承親王派出去送信的人一路上先是遇上匪徒截殺身受重傷,又趕上十幾年難得一見的大水,波波折折千難萬險趕到平州時已是兩個月後,那時正趕上沈靈瑤被人侮辱,敏親王氣怒當頭,想了個再愚蠢不過的法子尋人攔路截殺你,結果被你的那個護衛三拳兩腳給擋了回去。”
雲清:“所以說,那時敏親王要殺我不單單是因為沈靈瑤之事遷怒,也有承親王囑託的原因?”
傅明禮嘲諷道:“親生兒子嘛,費點心是難免的。”
他似乎早已忘了,自己也是敏親王的兒子。
雲清握住他的手,無聲地安慰。
傅明禮從不會為了不值得的人難過,他扯動嘴角笑道:“雲姐姐有沒有想過,敏親王為何會把承親王寫給他的信藏在自己的褻褲裡?”
雲清被自己一瞬間冒出的猜測驚了一下,再聯想起承親王敏親王和那位歌姬之間的愛恨情仇,剎那間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
天快亮的時候,雲清做了一個夢。
湛藍的天空下,鋒利的風箏線劃過她白嫩的指尖,留下一塊顯眼的血痕,她被刺的生疼,抿著嘴不想哭出來。
旁邊的老太監慌慌忙忙地跑上來,拿出帕子按住她的傷口,一雙不大的眼睛紅通通的直掉眼淚,“殿下疼嗎?奴才這就讓人去傳太醫!”
畫面一轉,她回到了寢宮裡,父皇訓了她幾句之後拂袖而去,老太監跪在床前溫柔地安慰她:“沒關係,陛下不讓咱玩風箏,以後咱就偷著玩,奴才幫殿下把風箏藏起來,藏到陛下看不到的地方。”
“我不要了!”小小的雲清氣呼呼地翻了個身:“不就是一個破風箏嘛,誰稀罕啊,本公主才不喜歡這麼幼稚的玩意兒,這破東西賞你了!”
老太監唉聲嘆氣地站起身,收起那個風箏故作心疼地道:“多麼好的風箏啊,殿下不稀罕奴才可稀罕著呢,既然殿下大方,把它賞給了奴才,那奴才非得把他放在烏北坡的山神廟上好生供著去。”
老太監和藹的笑容彷彿還在眼前,眨眼的功夫,好端端的一個人忽然掉了手上的風箏,身上出現千瘡百孔一樣的傷痕,眼裡都浸著血意。
雲清深吸了一口氣,倏地睜開了眼。
天色微亮,東方泛起了魚肚白,永韻端著洗臉水進門,見她起身後笑了笑道:“殿下,今兒天氣很好,咱們左右無事,不如出去走走?”
雲清將滑落到肩上的頭髮拂到身後,唇畔揚起淡如雲煙的淺笑:“好啊。”
“就去烏北坡吧。”。
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