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奴才不知。”
“符安那邊有醫治的法子了嗎?”傅明禮又問。
王晉嘴角一抽,“符太醫回去之後就睡了,看起來不像是要鑽研藥方的樣子。”
傅明禮眉頭皺得死緊:“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麼?難道真要甩手不管了?”
“奴才看倒也未必。”王晉太知道那位符太醫的脾氣了,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似的,其實骨子裡惜命得很,不可能真的做出違抗聖意的事情來。“奴才想著,是不是因為雲姑娘的病不是出在身體上,所以符太醫壓根想不出法子來。要想讓雲姑娘康復,莫非要先解開她的心結?”
“心結……”傅明禮想起雲清病情復發前發生的事,神色複雜地說了一句:“難道要朕殺了太后來解她的心結嗎?”
言及機密,王晉不敢妄言,閉上嘴一聲都不敢吭。
“朕的這個母親啊,這麼多年了,從來只會給朕添亂,這次更厲害,讓朕連喜歡的姑娘都得罪了個徹底。”
這對母子之間的矛盾王晉見證良久,對兩人的心思也有些瞭解,當即便寬慰道:“太后對陛下,其實還是關心的。”
類似的話王晉說過許多次,傅明禮一次都沒有放在心上過,關心與否又能如何,傷害已經鑄成,再多彌補也不能減少他一絲一毫的疼痛。
有時候他甚至在想,如果雲清真的堅持要殺了太后報仇,是不是他可以坦然地把自己的母親交出來,畢竟這個母親沒有給過他一絲的溫暖。
但是在知道這件事之後,他幾乎沒經過什麼思考,就因為這個沒什麼感情的母親和自己心愛的姑娘生了罅隙。
是悔是恨,是埋怨還是惱火,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陛下,這藥再不喝就涼了。”王晉低頭瞅了瞅不再散發熱氣的藥,苦著臉勸道。
“朕的藥先停幾日。”傅明禮掀開簾子走出去。
王晉看一眼藥再看一眼空蕩蕩的前方,猶豫了一下,小跑著追了上去。
傅明禮還沒走進雲清的營帳,就見雲清的侍女彩蝶急匆匆地朝這邊奔來,兩人視線對上片刻,傅明禮低聲叫住了她。
“女尚書生著病呢,你這種時候還亂跑什麼?”
“奴婢去醫女那裡問了一下女尚書的藥煎好了沒。”彩蝶垂眸解釋道。
王晉剛剛還說過符安沒有開出新的藥方,傅明禮聞言眸光一閃,“那女尚書的藥呢?”
彩蝶頭壓得更低:“回陛下的話,醫女說符太醫不曾開出新的藥方,藥也無從抓起……”她的聲音忽然很急切:“可是奴婢看著女尚書都快燒糊塗了,要是再不服藥恐會燒壞了腦子。陛下,假若符太醫真的沒辦法的話,請您快些尋別的太醫給女尚書瞧瞧吧,女尚書的病真的等不起啊。”
傅明禮一愣,沒心思再去想彩蝶的差錯了,快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