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霧寒一直忙活到後半夜,最終也只是在紙上畫出來了一些簡單的條條框框,還有一些字跡潦草的註解。
從他第一次進入幻天帝陵到這最後一次,他幾乎都沒找到什麼有用的資訊,但為什麼偏偏前幾次都是走的同一條路線,唯獨最後這次,他帶著他的隊友們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到了水深火熱的幻境關卡當中,就好像是一個永無止境的無盡關卡?
在這段時間裡,他也竭力地回想著自己在化身邪神的時候對整個幻天帝陵的感知,因為當時他體內的邪神之力已經完全啟用,在那段短暫的時間裡,他目睹了整個幻天帝陵的全部結構,只是當時偏偏是因為戰況激烈,他沒能記下一些有關於細節方面的東西來。
當時他的注意力全都在王之意志上,他第一次用邪神的力量“隔空取物”,硬生生扛著幻天帝陵的“魔法遮蔽”力量將王之意志傳送了過來。
如果說幻天帝陵真的跟他預想的那樣,是由聖君的時間力量所驅動,整個幻天帝陵的關卡都隨著一定的時間規則不斷旋轉,那為什麼他前幾次進去的時候,都是走的同一條路?
“再TM仔細想想……前幾次都有什麼相同的地方……”他抱著腦袋嘟囔著,腦袋裡飛速地回憶著那些情節……
“從那農田裡下去……地下峽谷,地下暗河,小溪,巖壁……石門……”他的思想再一次將幻天帝陵的路線描繪了一遍。
“小溪……冥河……水幕……火把滅了……”他猛地抬起頭來,“火把被水澆滅了!前幾次都是在下雨!”
那些場景頓時從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來,沒錯,有兩次他是在下雨的時候進入的幻天帝陵,而且當時的雨很大,大到雨水從峽谷上方落下來時,像是一道瀑布。
包括他們乘著箱子度過冥河的時候,天上也依舊是在下著大雨,大雨從冥河河面的正上方瓢潑而下,像是一道貫徹整條冥河的銀河。
想到這,他的心裡似乎是看到了一絲光明,但這同樣也讓他犯了難,難不成,他必須得在下雨的時候進入幻天帝陵才能再次走到那條路線?
這可讓他犯了難,現在荒滅氣化體層早已將整個地球覆蓋,太陽的光芒根本照射不到地球的表面上,同時地球的氣溫越來越低,全球各地的溫差也在逐漸減小,地面上的水分幾乎都到了無蒸發的地步,這可怎麼下雨。
想著,他抬頭看向窗外,藉助小檯燈的光芒,他看到了那件在窗外掛著的內衣,如果他沒記錯,這件內衣已經從外面掛了七八天,由此可見水分的蒸發降低到了一種什麼樣的程度……
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很輕的腳步聲,但方霧寒立馬就將注意力轉了過去。
蘇雅站在門口看了一會,推門而入。
“不睡覺跑我這來幹什麼?”方霧寒說著,嘆了口氣。
“你應該問你自己,都這個點了你不睡覺還在這坐著,幹什麼?”蘇雅說著,低頭看向他紙上那一團雜草。
“你這是畫的什麼……”蘇雅無奈地盯著紙上那些沒有一絲規則的筆觸,一臉疑惑。
“我想知道,為什麼偏偏我們這次沒有走到那條我最熟悉的路線……”方霧寒說著,又將腦袋放到了兩隻手中間,揉起太陽穴來。
“慢慢來,先睡一覺明天可能就有思路了。”蘇雅說著,將那些紙輕輕放到了桌面上,舉止間帶著一股清淡的蘭花香。
方霧寒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蘇雅站在他的身後,遲遲沒有離開。
“怎麼,還有事?”良久,方霧寒問道。
蘇雅皺著眉,臉上掛著一抹陰鬱。
“我想幫你分擔點壓力,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我知道在幻天帝陵裡的時候我也老是拖後腿,那你告訴我,如果我不去的話,你的壓力會不會小一些?”
方霧寒盯著她的雙眸,遲遲沒有說話。
“不會,哪怕你們每個人都有我和楊楓這樣的實力,我的壓力也絲毫不會減小。”方霧寒說道,“裡面的東西是能要人命的,不管是普通人還是邪神還是刺皇,在那些東西面前都是同一等級,就算你留在地面上我也絲毫不會放心。”
“為什麼?”
“因為那樣看不見你。”
蘇雅陷入沉默。
“我知道你的心情,我看的出來,你也沒少下功夫,鐵扇這種武器,一般人是學不會的,投擲物對我來說都是很大的一個弱點,你能做到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棒了。”方霧寒說道,“在那之前,我答應教你鐵扇其實也只能算是敷衍,因為我並不打算讓你學會鐵扇,更不打算讓你拿著鐵扇跟著我出生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