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曾說要反悔了?”北辰璧像是故意戲耍她一樣,“我只是說我不懂救人,可是你懂啊!你的血可是仙丹靈藥呢!”
柴鳳音眼睛一亮,那是不是可以用她的血救……
“沒用的。”魔族一眼就看穿柴鳳音的想法,悠悠然打斷她,“我與他一同生出來,和他本就是一體,離了我,就算有你的血他也活不了。”
柴鳳音目光一黯,不過還好,也不算太失望,從魔尊手裡搶人哪能那麼容易,不過她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什麼叫你和他本是一體?”柴鳳音話落,北辰璧同樣看向魔尊,從小異於常人讓他有了非人的經歷,他不會懦弱地怨天尤人,只是也想給飽受十幾年磨難的自己有一個交代。
只是這回魔尊卻是怎麼問都不肯說了,他的元神悠悠盪盪地飄了起來,嘴上亦是漫不經心道:“你們若是準備好了,就來找我,我不急。”
臨走,魔尊又轉過頭似盡在掌握地問了一句:“南海有異動了吧?呵呵~”
魔尊一會兒就沒影了,他沒有急著取北辰璧的身體,柴鳳音反而不安極了。她知道魔尊這麼做就是篤定了她會主動低頭求他,而她還對他那句“我和他本是一體”有些回不過神來。
不管北辰璧如何安慰她沒事,柴鳳音都不能安心,偏偏這會兒書靈又因為上次幫她元神入體而耗盡元氣,陷入沉睡。柴鳳音指使著元一天書查了許久,都對魔尊與北辰璧這種情況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最關鍵的是,她連要往哪方面查都是懵的。
柴鳳音還記得魔尊說的話,一直小心注意著北辰璧的異樣,果不其然,這才帶他出來燕耦墟不到一天,北辰璧就昏倒了。還是昏倒在海上,差點沒掉進海里。
“北辰璧?辰璧……”眼看著不到一天就迅速虛弱下去的人,柴鳳音暗罵自己怎麼一時心軟由著他跟自己去了海邊察看南海異動。
雖然有魔尊的話,可是看著床上人越發青白的臉,柴鳳音還是不信邪地劃破了自己的經脈,餵了一點血給北辰璧。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北辰璧的臉色就漸漸紅潤起來了,只是還沒等柴鳳音高興,就發現北辰璧的臉色竟漸漸呈現一種詭異的趨勢紅了起來,從胭脂紅變得殷紅,紅的愈發不正常。
柴鳳音伸手去探他的額頭,燙的她忍不住縮手,用木靈力治癒術也不見好轉,用冰塊降溫也降不下來。突然,床上人事不省的北辰璧噗地一聲吐了一口血劍,柴鳳音一下子就慌了,也猜到怕是自己那口血喂錯了事。
怕北辰璧燒廢了,柴鳳音沒得辦法只好趕緊帶著人閃身進了燕耦墟,去找魔尊,“你救救他吧!”
“呵~你把你的血餵給他了?”
柴鳳音這會兒也不好計較魔尊的態度有多惡劣了,只好胡亂點頭,只求他別讓北辰璧真的出事了。
“真的要我救?”北辰璧斂目,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若救了他,你可就再也見不著他了,這樣,你也要我救他?”
“請你救他!”柴鳳音只看一眼北辰璧那吐了一口血後面無人色的臉,就覺得心驚膽戰,她真的不想北辰璧死。哪怕要她面對魔尊與北辰璧的糾結,她也是不願北辰璧死的。
魔尊看見她眼底的驚慌失措,唇邊緩緩升起一抹冷嘲的弧度,手一招拎著北辰璧消失,“洗乾淨脖子等著!”
柴鳳音沒跟上去,因為魔尊的話,也因為她猜到魔尊對她的提防。元神入體後可是十分虛弱的呢,他怕她對他不利,殺了他,或是擒住他,像在天界那樣。
該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嗎?
柴鳳音扯了扯嘴角,視線瞥見手腕的傷痕,看了看又抬手撫了撫脖子,一會兒又要被咬了啊!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要吞噬她的元神,若真到那一天,以他的能耐,她也是逃不過的。
再次領著“北辰璧”出現在南海邊,這回柴鳳音的注意力不在海底的異動上,而是在身邊這人身上。
“你還是想要救出三頭蛟龍?”
“你說呢?”魔尊噙著邪氣的笑瞥了柴鳳音一眼,那眼神中的不羈邪狂已然告訴了她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