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荷香追出去,卻沒看到人的影子。
祝諫原本心火蹭蹭往上冒,但腦子裡卻一遍遍浮現祝繁說這話時的樣子,猶如一盆水“刷”地澆了上去,連最後的火苗都給滅了。
眼見著荷香回來,祝諫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看向她,問:“荷香,你早就知道她跟祝三少的事了對麼?”
好幾天以來,這還是他頭一次主動跟她說話,荷香驚得渾身一僵,好在很快回過神來,站在邊上搖了搖頭。
“不知道,只看她跟祝三少爺關係還不錯,沒往那方面想。”
荷香這話說得可是比金子還真,怪物事件之後她就問了一次就沒問了,祝繁當時給的答案是否定的,而且這期間也沒見她跟祝三少有什麼苗頭。
倒是偶爾見過兩次,卻也只是點頭打了招呼就算了,看不出什麼曖昧,所以荷香會這麼認為也是情有可原的。
祝芙不知情,眼下聽了這麼一會兒也聽出了門道,不禁皺了眉,說:“繁繁跟祝三少?這怎麼能行?他們一個長輩一個晚輩的,可不能整出事兒來讓大夥兒看笑話。”
說完,她把視線轉向祝諫,等著他說話,但對方卻只是把眉頭皺得緊緊的,不發一語。
荷香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事兒了,按理說他們家二姑娘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只是沒辦法的是他們不是陌生人,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輩分就擺在那裡,就算他們自家人不在意,別人呢?別人可不會這麼想。
眼見著桌上的飯菜就要涼了,祝諫也沒什麼心情,抬頭看了看荷香後起身往屋裡去,說:“荷香,你進來,我有話問你。”
荷香又是一驚,心裡不是滋味,但想到事關祝繁,還是咬牙狠了心跟著進去了。
祝芙想再說什麼的,然而看她爹臉色實在不好,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坐在位置上琢磨著祝繁跟祝三少之間的事。
琢磨了一會兒後她決定還是出去找到人把這事兒給問清楚了再說,這麼一想,她當即就起身朝屋外去了。
屋內,祝諫把荷香叫到=進去後便在書桌後坐下,抿著唇一臉凝重地看著她,問:“你怎麼看?”
“啊?”荷香沒想到他一來會問這個話,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什麼叫她怎麼看啊,這件事她有說話的資格麼?她……
還沒想完,就聽男人在那頭嘆了聲氣,說:“我知道你跟她向來關係好,但這件事非同尋常,想必你也不想她把路走歪了,你且說說,就她跟祝三少這件事,你如何看?”
這是擺明了要讓她說她的看法了。
荷香心裡犯難,想了一會兒有些艱難地對上他的視線,說:“這不是走歪不走歪的問題,我跟先生你也一樣不敢相信,但……但如果真像姑娘說的那樣這輩子就認定了那麼一個人,依著她那性子,你就是管也管不著啊。”
不怪荷香說了這麼個大實話,實在是那丫頭的性子使然,平時的小吵小鬧就算了,但若她真認真起來,就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主兒。
祝諫也深知這點,奈何此事他是不管不行,於是道:“管不管得著是一回事,管不管又是另外一回事,那是她叔,她就不能做出這種事來,這讓別人曉得了如何看?你真信祝家那三少爺會喜歡小混蛋那些話?”
反正他是不信的,人那麼一個斯斯文文的人,會喜歡一個跟猴兒似的黃毛丫頭?
荷香倒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把火氣給壓下來了,但想想卻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儘管她自己也沒消化這件事,但想想後卻還是想為祝繁說話。
於是想了想後她說:“不好說,不過之前見的時候那三少爺的確對姑娘挺好臉色的,姑娘受傷也是他緊張的,先生你書屋裡的畫也是姑娘從他那兒得來的,反正看上去那三少爺是個頂好的人。”
“所以啊,”祝諫愁道,想說就因為他是個頂好的人,所以他才不會相信他會喜歡上自家那冒冒失失的小丫頭。
不過這話他最後沒說出口,自己家的孩子到底是損不出口,而且近段時間小混蛋的表現還是挺好的。
荷香不懂他的意思,只以為他在說不同意祝繁跟祝三少的事,忍不住說道:“既然姑娘說了這話,現在又在氣頭上,想想一時半會兒你倆也說不上話,不如就請那祝三少上門一趟,問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吧,你看怎麼樣?”
聞言,祝諫凝了凝眉,抿著唇思索了片刻,後道:“就是要聊,也斷不是讓人上門來的,先把飯吃了吧,下午你跟我去一趟祝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