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望著不遠處玉門城的城口,在看見安成泰身上的紋飾之後,心中便有了計劃。
一般而言,為彰顯身份,王侯貴胄都會將族徽紋飾在衣服上,腰帶又或是隨身玉佩居多。
此前,虞知一直覺得禪靜的玉佩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到底在何處見過。
不曾想竟是出自安武侯府。
虞知再度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安成泰腰帶上的圖案,正如玉佩上的圖案一樣。
“安雨信,安成泰......數十年前,這位安老侯爺恐怕還未曾封侯。”虞知心中細想,覺得禪靜身上之毒定是與安武侯府有關。
“今日的酒宴怕是宴無好宴。當年的荒漠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孔雀翎之毒,還有一種連藍藍也不知道的毒。”
不多時,虞知就隨著安成泰來到了安武侯府。
安漠山在府中正等著虞知。
剛一見面,虞知便是覺得安漠山不簡單。
一身氣息內斂,如巍峨高山。充沛的氣血,如大江大河河源源不絕,顯然是正直壯年。
這般境界恐怕是蒼火都比不了。
虞知斷定,安漠山必然到了開碑九品之上。
但令人疑惑的是,大楚朝中記載,安武侯安漠山不過是開碑八品。
否則,絕不至於屈居三品武侯。
虞知和安漠山依舊是一番恭維,這是官場上的流程。
酒過三巡,安漠山也不藏著掖著,對著虞知說道:“虞知小友,老夫請你來,一是為了賠禮道歉。二是,有事相求。”
虞知聞言,放下手中酒杯,饒有興趣地看著安漠山。
“老侯爺,但言無妨。我若是能夠幫上忙的,絕不會推辭。”
安漠山哈哈大笑。“小友果然爽快。”
“如今天下大亂,南州動盪,夜鬼出世,千年前的預言早就傳遍了人間,浩劫降臨。西漠州眼下看著還算安寧,可一到了亂世之時,西漠州貧瘠,也難有禦敵之力。”
虞知點頭道:“確如老侯爺所言,西漠州不如南州富庶,也不如北境有十萬大山的宗門互相扶持。我若是夜鬼定然選擇先挑西漠州這一塊軟骨頭啃一啃。”
安漠山一聽,沉聲道:“小友所言極是。西漠州要求變,否則必然成為夜鬼最先入侵之地。老夫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話到這裡,虞知已經猜到了安漠山的心思。
老東西,就你心裡那點小九九,還藏著掖著?
虞知眉眼一挑,說道:“老侯爺請明言。”
安漠山看著虞知壓低了聲音,說道:“西漠州遠離京都,即便夜鬼入侵,朝廷也鞭長莫及,唯有我等自救。若是聯合西漠州的宗門勢力,配合州府軍隊,定然可以守護西漠州一方安寧。”
虞知臉色一變,故作驚駭道:“老侯爺,與江湖宗門勾結可是大罪。”
來了來了,這才是今日的目的?
或者只是目的之一?
大堂中只有安漠山父子和虞知,一些話也只有他們私下說。
安漠山繼續說道:“此一時,彼一時。要是天下太平,老夫決計不會這般思量。可如今亂局將起,我等也不能坐以待斃。”
“話是如此,可......”虞知“為難”地說道。
這小子還真是謹慎......安漠山看了安成泰一眼,隨即安成泰便離開了。
“小友,老夫知你身世,有些事情也不想瞞你。二十年前北斗營被陷害,直至覆滅。老夫深感遺憾。北斗營正有老夫一故友之子,在北斗營覆滅之後,逃亡到了西漠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