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眼前的一切都改變了，透過太古虛龍的龍瞳看去，整個客棧的樓房草木，整座天黃城的萬家燈火，都慢慢褪去顏色，全部變成黑白。
接著，黑白也漸漸模糊，只剩下一片漆黑。
這是虛空最本質的樣子。尋常人只能看見最表面的世界，鬥宗也只能簡單觸碰空間，可藉助太古虛龍之力，我卻能看到虛空的真相：
那像是一塊千層餅，一層一層的，疊加在一起。
此刻，一道泛著綠芒的力量從很遠的地方傳導過來，試圖在深層空間開啟一道空間蟲洞。
“給我斷！”
我伸出手，銀白色的空間之力緩緩蔓延過去，欲掐斷這道力量。可上面傳來劇烈的震動，更有一股強大意識，狠狠撞向我。
“是誰，竟敢殺我花宗宗主！”
聲音沙啞，直接在我的腦海中響起，是個老嫗。
聲音宛如雷霆，在我腦海中劇烈迴盪。我悶哼一聲，措不及防間，竟被這恐怖的靈魂力量震傷，鼻子流出兩條鮮血，眼前發昏。
空間深處，那條空間蟲洞不斷向這邊蔓延而來，我心中暗罵一聲不好，連忙穩住心神。好在我也是天境靈魂，靈魂力量並不比鬥聖弱！
很快靈魂中的劇痛穩定下來，而後再次發力阻攔那空間蟲洞。兩股強大的力量在空間深層碰撞，瞬間便掀起了無數驚濤駭浪，虛空在翻滾，在破碎，在摺疊！
只是這一切都發生在空間深層，像柳擎、蕭炎他們修為不夠，根本感受不到這些交戰。
他們只能看到客棧內，偶爾忽然劃過一道十數丈長的空間裂痕，撕碎周圍一切，才隱隱明白，我正在暗中與什麼人交手。
我額頭漸漸冒起大片冷汗，對方不愧是鬥聖強者，修為深厚的可怕。明明花宗離這裡不知道多遠，可對方傳遞過來的力量還是極其可怕，要是真身前來，我恐怕根本不是對手。
“給我斷！”
我咬牙大喝一聲，不敢再繼續僵持下去，猛地發力，體內所有的空間之力全部激發出去，硬生生將這一整片虛空全部給攪得天翻地覆。
就像是往一潭湖水中，扔進去一包炸藥。整個湖水都劇烈激盪起來，無數空間暗流湧動，終於將那空間蟲洞震碎，沒有讓對方過來。
“呼……”
我長鬆了口氣，整個人冷汗直冒，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
這還是我第一次正面與一位鬥聖對抗，看對方那怒氣衝衝的樣子，真要是過來了，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畢竟我把人家宗主都給殺了。
小醫仙修為高，她能模糊感應到我與那位鬥聖存在的交手，此刻見我停下，擔憂道：
“納蘭葉，你還好吧？”
“沒事，已經解決了，我把周圍大片空間全部攪亂，在這些空間恢復平靜之前，誰也沒法在這裡開啟空間蟲洞。”
我自信滿滿，可話音還沒落下，忽然心有所感，我猛地扭頭看向遠處天際，在遙遙望見天黃城外十里遠的夜空中，空間忽然被撕裂出一個巨大的口子。
月黑風高，一道蒼老佝僂的人影，自那裂縫中緩緩走出。
我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