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上面的辦吧,楚殺蛇也調往西境,北境歸由獅心元帥節制。”
我們一行人來的突然,走的也快。那幾個跟著來的重臣一臉失望之色,還想著能和加刑天搭上話呢……
我心中則是長鬆下一口氣,有了加刑天、雲稜、藤山三老首肯,這計劃終於算是順利開始了!
至於結果如何
想起關於青蓮地心火之事,那可真是一波三折。計劃想得再好,也頂不住意外橫生,趕不上變化無常,如今還是得走一步看一步……
而這計劃的第一步,則是從我的冠禮開始。
冠禮前,我只是“孺子、童子”,行冠後,則意味著我正式成年,擁有了參政、領軍、受封、婚姻的權力。
想到著,我忍不住摸了摸頭上扎的“總角”,咧嘴一笑。
這個髮髻“很二”,我平時根本不會扎。可惜今天是我的“冠禮”,按照禮制我必須扎這個髮髻。
站在戎車上,今日我的御者是莫忘,他正帶著我向納蘭府邸內的宗廟而去。
我會在那裡,迎來自己的冠禮,還有屬於我的時代!
此時,離見到加刑天已經過去兩日。這兩日時間內,納蘭府邸打扮的喜氣洋洋;而宗廟外,受邀的眾多賓客也已經到來,人人一身華服,地位高的貴賓坐著,地位低者則站於兩側。
唯一的共同點,大概是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在宗廟百步外,我深吸口氣,下了戎車,步履沉穩的走去。一旁有數十樂師敲起鐘樂伴奏,極為鄭重。
而在宗廟前,站著的卻不是我父親納蘭圖,而是族長納蘭肅——為了將來能合理繼位,我已經被過繼給他這一脈。
他扶著美須,頭上戴的是一頂玄冠,廣七寸、長尺二寸的那頂“族長之冠”。
我在他身前數步停下,朝他曲身下拜,行稽首禮,連續三次。
納蘭肅則坦然受之,隨後上前拉起我,拉著我走上臺階,步入宗廟。
宗廟是舉行祭禮之地,所以建築並不能奢華,必須節制而簡練,裝飾、色彩和花紋也儘量單純而簡潔。
按照流程,我們會入內祭拜諸位先祖。其實在這種重要時刻,作為父親,總有些話要對即將成年的兒子說。
可惜我只是在昨日才匆匆過繼給他,關係並不親近。
所以我以為他會直接帶我進去宗廟,但卻沒想到,他在宗廟檻前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我。
這個在我眼中並沒有什麼特別,好似只是因為他父親叫“納蘭桀”,才當上族長之位的中年男人,此刻卻流露出了一絲讓我害怕的氣息。
“從初代族長立族至今,共計十六代納蘭氏先祖之靈在上,今日他們將一同見證汝之成年,但我還是有一事不解……”
他虎目凝視著我,好像是要將我看透一般。
“我雖非你親生父親,但身為族長,對家族內的年輕子弟卻也多有關注。細細想來,汝自從出生以來,一向平平無奇,別無特點。”
“可為何三月前,你卻能謀劃出青蓮地心火之計,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你能否告訴我,告訴在場的先祖們,這,究竟是何緣由!”
其實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來自石漠城的答案,同時還有一份叮囑。
可他不僅是納蘭桀的兒子,還是納蘭家族的族長。他先前一直在掙扎,但走到宗廟跟前,面對十六代先祖,他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他無法接受,要將一個居心叵測、對家族有所隱瞞的人立為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