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電影學院的教授,陳清和這些年見過各種演員、導演等業內人士發表出來的表演理論。
有些他很贊同,有些他覺得不太對,但也不會直接生氣發怒,去批判人家。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觀點,表演界之所以會如此繁榮昌盛,就是因為求同存異,大家都可以有自己的想法。
他這次之所以如此生氣,一是衛勳關於‘體驗派’的說法實在過於妖魔化,除此之外,衛勳還是一位在華夏有著非常大影響力的演員、以及導演。
這個影響力,在業界年輕人群體中尤為恐怖。
作為電影學院的教授,陳清和太明白衛勳在現在這一批年輕學生們心中的地位了。
尤其是當章宇和周炳兩個人被衛勳收做徒弟以後,衛勳在電影學院,尤其是導演系的年輕學生心目中,那簡直就是偶像一般的存在。
衛勳可以胡言亂語,這跟陳清和沒關係。
但如果衛勳的這番言論,影響到了年青一代的表演界學子,那麼陳清和就敢上任何一家報紙雜誌,把衛勳給罵的狗血淋頭。
不過好歹是教授出身,哪怕心中憤怒難當,陳清和的措辭也沒有過於激烈。
他和《電影週刊》的主編袁野透過電話以後,寫了一篇回應稿件,當天下午,透過《電影週刊》的快訊賬號發了出去。
《電影週刊》的雜誌版一週才出一次期刊,顯然來不及,所以就只能在網路上回應。
在快訊上,陳清和是這樣寫的。
@電影週刊:
在表演學院教書三十餘年,我從未以年紀來論人長短。
我相信,像是衛勳這樣天賦極高的演員,是老天爺賞飯吃,他天生就適合大熒幕。可無論哪個行業,都是隻有年輕的成就天才,從來不會有年輕的理論天才。
因為自我天賦,與授業著論,完全是兩個概念。
就連俄國的理論大師柴夫斯基先生,也是在近五十歲的時候才敢去觸碰理論觀念,他用自己一輩子的表演見聞,摸索、總結,並懷揣著對錶演的敬畏與熱愛,用一顆拳拳之心,來對錶演下定義。
最後如你我所知,柴夫斯基先生得到了世界各國表演行業人員的尊敬。
我不想以最惡意的心態,去揣測衛勳先生關於‘體驗派’的解讀或者說詮釋,但如果你有機會來電影學院走一趟的話,我想你會發現,我的很多學生,他們都很尊敬你,喜歡你。
但你這番不負責任的言論,是在親手把他們推向火坑。
表演是對角色最自然、最真情的解讀,而不是演一個同性戀就要變成同性戀,演一個殺人犯就要變成殺人犯,這是不負責任、且對錶演妖魔化的言論。
我希望,作為一個年輕群體的偶像,衛勳先生可以明白自己的影響力,為自己說的每一句話負責。
本週五,柴夫斯基先生會來我院講學,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來聽一聽。
——陳清和。
陳清和的這番回應,其實還是很理智或者說剋制的。
而且字裡行間不難發現,老教授是個很惜才的人,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這番話裡,本身就包含著對衛勳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