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嬸原本歡喜的臉慢慢凝固下來,轉身看了看老房子,突然一把手拉住宋仁:“先不管了,走,到我家裡去坐坐,這兩年得虧靠賣玉蝶掙了些錢,也蓋了新房子,不比你家差啊,而且大牛也看上了一個姑娘,作為他的兄弟,你可得好好參謀參謀。”
宋仁臉上一喜:“真的呀,那必須的。”
宋仁看了一眼房子,便和王嬸向著後面而去。
兩家是鄰居,以前老爹不回來時,自己就在王嬸家待著,他回來晚了,給他再帶點吃的。
一切,又像回到了從前。
下午的時候,大牛和王叔回來了。
大牛還是跟以前一樣黑,但也更壯實了,寬厚的嘴皮顯得老實本分,在見到宋仁時,直接高興的過來,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王永安更是露出慈祥的笑容,不知不覺,他的兩鬢也出現了斑白。
時過境遷,歲月不饒人啊。
幾人有說有笑的談著這幾年的事情,王嬸則帶著可愛的小兮在廚房那邊,炊煙裊裊,時不時傳來一老一少的歡笑聲,其樂融融。
直至,王叔離開,從箱子底取出一個信封,嘆了一口氣,遞了過來。
“我兒宋仁親啟!”
看著上面熟悉的字眼,宋仁一愣,然後連忙看向王叔。
王永安點點頭:“你爹,已經離開一年多了。”
宋仁連忙開啟,皺著眉看去。
王永安則自顧的取出一罈酒,給自己倒上,想了想,又取了兩個黑瓷碗,給大牛和宋仁也倒上。
“你爹怎麼說呢,那天他就這麼突然來找我,說他想離開一段時間,或許會回來,或許再也不會回來了,但是他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看他的,便讓我將這封書信給你,並把家裡的鑰匙留給了我們,可以過一段時間幫著打掃,說害怕你回來,看見滿屋的灰塵,心裡難過。
我當時都震驚了,因為我們早上還在一塊吃飯喝酒來著,慶祝又拓展了生意,拿下了另外一座城池的代理權,生意越做越大,錢也越賺越多,他怎麼就一下午的功夫,就想走呢,而且所有的生意都不要了。”王永安一飲,長嘆一口,再次滿上。
“說來也奇怪,那天的你爹顯得很陌生,更讓我害怕,如果我不是和他一塊長大,我都懷疑,他是不是你爹了,那眼神看著熟悉,但卻有一股疏離感,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我問他去哪兒,他也不說,總之,很奇怪,你爹信上有沒有說?”
宋仁則在此時放下書信,顰蹙著眉,搖搖頭。
看似寫了很多字,但絕大多數都是讓他放心自己,就是想起了一些事,出去轉轉,別擔心,也讓他照顧好自己,外面的世界不像家裡這邊安寧,勾心鬥角是常有的事,莫要心思單純。
外面的世界,很現實,也很殘酷,中心思想永遠離不開‘利益’兩個字,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那麼老爹,到底發生什麼事,讓他匆匆離開,連著錢都不要了?
以前他可是非常愛錢的啊,恨不得一個掰成兩半花呢。
可就在這時,廚房那邊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叫,緊接著,小兮便手裡攥著一條還在扭動的花紋蟲子,臉色蒼白的跑了進來:“爹爹,不好了,奶奶突然暈倒了。”
三人臉色一變,趕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