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緝毒署的兩名探員前來報案,說他們在紐約追查到了兩名鴉片上購進了一批來自於金山的鴉片,他們拘捕了那兩名鴉片商,並將他們押送到金山來繼續追查線索,可是在火車還有四站便要抵達金山的時候,卻被一夥身份不明的人給劫持走了。”埃斯頓趕到那包房的時候,斯坦德庫柏已經等了一會了,進屋之後,埃斯頓顧不上先喝口水,便趕緊將這突發情況說了出來:“我斷定,他們所說的那兩名鴉片商,一定就是鮑爾默父子。”
斯坦德頗有些慌亂道:“鮑爾默父子怎麼能被聯邦緝毒署的人抓到證據呢?他們的防範措施那麼嚴密,緝毒署成立了快十年了,對這些一級鴉片商根本就是毫無辦法,能抓到的煙毒販子無非就是那些在街頭兜售的小嘍囉呀!”
埃斯頓稍顯氣急敗壞,道:“你的問題應該去問鮑爾默父子,是你堅信鮑爾默父子是我們最合適的買家!”
斯坦德聽到了這話,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反擊道:“沒錯,我是堅信鮑爾默父子是我們最為合適的買家,可是,你埃斯頓也從未提出過異議啊,現在卻將責任全都推到我頭上來了?”
埃斯頓正欲爭辯,卻被庫柏止住。
庫柏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們二人再爭辯誰的責任有意義麼?我們現在最需要做的是商討出應對的策略,而不是在這兒無休止的爭吵!”
論軍銜,三人中斯坦德最高。論年齡,三人中埃斯頓最大。但若是論能力論智慧,斯坦德和埃斯頓卻是對庫柏佩服之至。因而,三人當中,庫柏才是核心。
核心人物開了口說了話,而且,說出來的話還極有道理,那埃斯頓和斯坦德二人只得閉上了嘴巴,停止了爭吵。
庫柏接道:“埃斯頓分析的對,兩幫緝毒署探員所說的那兩名紐約的鴉片商,理應就是鮑爾默父子。但問題是,他們為什麼要把鮑爾默父子押送到金山來呢?”
庫柏一句問出,另外二人登時愣住。
他們二人雖然並不瞭解緝毒署的辦案章程,但從常理上講,那緝毒署若是抓到了鮑爾默父子的販賣鴉片的證據,也應該將鮑爾默父子羈押在紐約才對。
東海岸人口密集且富饒,是鴉片毒販們的主要市場,而西海岸土地貧瘠人口稀疏,活躍於此的鴉片毒販寥寥無幾,最多也就是一些三級甚至是最低階的零售商在這兒賺點小錢。就比如金山,聯邦緝毒署在這邊連一個聯絡點都沒有設定,又為何會將鮑爾默父子押送到這邊來呢?
“有兩種可能。”庫柏略加思考,給出了自己的答案:“聯邦緝毒署曾經向埃斯頓那邊詢問過卡爾斯托克頓的情況,我們當時懷疑是卡爾斯托克頓掌握了我們的某個證據,並向聯邦緝毒署郵寄了揭發信,所以,我們才幹掉了卡爾。那麼現在看來,我們當初的懷疑還是正確的,聯邦緝毒署正是依據卡爾斯托克頓先生的揭發信並以鮑爾默父子的名義來詭詐我們,意欲讓我們露出馬腳。”
埃斯頓搖著頭插話道:“不,庫柏,我們是在幹掉了卡爾斯托克頓後才跟鮑爾默取得的聯絡。”
庫柏深吸了口氣,重重嘆出,苦笑道:“埃斯頓先生,從你剛才的陳述中我們可以得知,那兩名探員並沒有提到鮑爾默父子,他們只是說了紐約的兩個鴉片商,我是為了方便你們理解,才用了鮑爾默父子的稱謂。”
埃斯頓聳了下肩,抱歉道:“對不起,庫柏,是我理解錯了,你接著分析。”
庫柏喝了口水,接道:“第二種情況比較令人頭疼,康利去找過湯姆,所以,對湯姆和傑克來說,鮑爾默父子並不是一個秘密,他們為了翻盤,很有可能去了紐約,脅迫鮑爾默父子找到了聯邦緝毒署,狠狠地告了我們一狀。”
斯坦德愁雲滿面,道:“若是如此,那就說明鮑爾默父子已經招供了,對嗎?”
庫柏點了點頭,道:“他們那些人,對付聯邦緝毒署自然是綽綽有餘,但對付像安良堂的這種幫派路數,那就有些薄弱了。”
埃斯頓突然露出了輕鬆的笑容,道:“即便如此,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單純的口供無法指證我們,而我們同鮑爾默父子的交易做足了防範措施,緝毒署無論是從貨源上還是從資金上,都查不到我們的頭上來。”
庫柏卻突然緊張道:“不好!我在貨款到賬的當日去取了一筆錢,支付給了拉爾森,如果緝毒署追查到了我們的賬戶,那麼我支取款項的事實就將曝光。”
埃斯頓也陡然緊張起來,問道:“你在支取款項的時候有沒有留下筆跡呢?”
庫柏搖了搖頭,道:“那倒不用擔心,我對練習的假簽名筆跡還是很有信心的,我擔心的是城市銀行的客戶經理會將我指認出來。”
埃斯頓隨即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道:“一不做二不休,庫柏,你必須幹掉他!”
庫柏嘆道:“只可惜拉爾森不在了,要不然,這根本不算件事情。”
斯坦德道:“埃斯頓,你就不能幫助庫柏補上這個漏洞嗎?”
埃斯頓白了斯坦德一眼,回敬道:“我當然可以,不過,我在想,你斯坦德還能做些什麼有意義的事情呢?”
眼看著那二人又要抬槓,庫柏連忙勸止,道:“幹掉一個銀行經理我還用不著別人幫忙,埃斯頓,斯坦德,拜託你們二位都能冷靜下來,不要再盯著對方,你們要明白,我們三人此時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能出現內部矛盾,必須要精誠團結,才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斯坦德道:“我當然知道團結的重要性,好吧,庫柏,我接受你的批評。埃斯頓,我不想再跟你爭辯什麼,讓我們都冷靜下來,去想一想,還能有什麼更好的方案,比如,我們立刻將款項支取出來,做好隨時可以消失的準備。”
埃斯頓道:“剛才庫柏分析說會有兩種可能,如果是前者,那麼我敢斷定我們的賬戶還是安全的,將款項取出來倒不失為一種好的選擇。但若是後者,恐怕就不那麼樂觀了,緝毒署的人,很有可能在城市銀行中等著我們了。”
斯坦德道:“那如果我們不在金山的城市銀行支取,而去到了洛杉磯的城市銀行,能不能將這筆錢支取出來呢?”
庫柏道:“理論上當然可以,但是,我們三人只要有一人離開了金山,而那個賬戶中的錢又被支取出去,那麼,也就等於將剩下的二人交代給了聯邦緝毒署,斯坦德,你認為該由誰前往洛杉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