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新長吁了口氣,道:“是不是大明也不重要,只是在紐約的時候,我跟他相處的不錯。彪哥,既然濱哥已經定了策略,身為安良堂弟兄,我趙大新沒什麼好說的,傾盡全力,即便搭上了我這條性命,也一定要護送那位客人安全抵達紐約。我只是想求彪哥,能不能把羅獵調回去,他還年輕,我不想讓他……”
羅獵急道:“大師兄,萬萬不可,不是七師弟逞強,只是因為咱們稍有變故,就很可能引起敵人的注視。我覺得只要彪哥能把那個客人在不被覺察到的情況下送進咱們環球大馬戲團中來,那麼,咱們把他打扮成了洋人,就一定能瞞得過那幫牛尾巴。”
趙大新犯愁道:“可問題是怎麼做才能確保把人送來的時候不被人家覺察到呢?還有,彪哥,那客人現在在什麼地方?環球大馬戲團定了大後天的車票,若是在後天之前不能把客人送進來的話,後面的事情很難把控啊!”
董彪道:“客人已經到了洛杉磯,咱們在洛杉磯的勢力也足以威懾了那幫牛尾巴不敢輕易動手,但若是說能做得到完全不被覺察到,似乎很難。”
趙大新嘆道:“是啊,彪哥,你這大白天的前來找我,說不準已經被那幫牛尾巴給盯上了。”
董彪道:“這倒不會,你彪哥甩盯梢的本事倒還是有那麼一點。”
羅獵突然插話道:“要是被盯上了反而倒好了。”
董彪趙大新均是一怔,齊聲問道:“這話怎麼說?”
羅獵道:“虛虛實實,實實虛虛,虛中帶實,實中帶虛,這樣才能真正搞暈了敵人,如果,咱們這實兵一路被敵人認作了佯兵,而佯兵卻在洛杉磯按兵不動並被敵人當做了實兵,這一路護送,豈不輕鬆?”
羅獵說話的時候,董彪捏著菸屁股想再抽一口,但送到了嘴邊卻又放下了,但聽到羅獵說了一半便停下,董彪側過臉來,若有所思道:“說下去了呀,幹嘛停下來呢?”
羅獵深吸了口氣,回道:“剛才確實有了個靈感,但再一細想,又覺得還是有問題。”
趙大新道:“不管有什麼問題,先說出來再說,三個臭皮匠還抵得上一個諸葛亮呢,說不準,我跟彪哥幫你參謀一下,還真能成為一條妙計呢!”
羅獵道:“假定彪哥和那位客人的行蹤已經被敵人覺察到,因為濱哥尚且坐鎮與金山,隨時可以乘坐火車前往紐約,那麼,敵人一定會認為彪哥這一路原本就是佯兵,意在干擾他們的注意力。”
董彪只顧著聽,卻忘記了手中菸頭,直到被燙到了,慌忙丟下了菸頭,並點頭應道:“嗯,有道理!”
羅獵接道:“既然敵人認定了洛杉磯這一路乃是佯兵,那麼我們就必須做出實兵的姿態,咱們做的越是實在,越是像真的,那麼,敵人就越有可能判斷我們這邊是佯兵,是虛的。”
趙大新吸了口氣,凝眉思考道:“以實為虛,以虛為實,確實可以擾亂了對方的視線。”
羅獵接道:“所以,咱們之間的客人交接,既要做的隱蔽,又要讓敵人能夠覺察的到,這樣的話,他們將會徹底暈菜,若是不能集中兵力攻擊一點的話,單憑他們手中的冷兵器,倒是不怎麼難對付。”
董彪道:“那你有沒有想到既隱蔽又能引得他們覺察到的交接方式了嗎?”
羅獵道:“辦法我倒是想了一個,就是不知道有效還是沒效。”
——
小安德森回到了酒店,將自己關進了房間中,他很想靜一靜,可耳邊卻始終縈繞著西蒙神父的聲音。
“我向上帝發誓,艾莉絲是我的女兒,沒錯,艾莉絲泰格,她跟了她媽媽的姓,但艾莉絲這個名字卻是我起的……”
“天知道我有多愛她,我離開她們母女已經有十五年了,我以為我已經忘記了她,可是,昨晚上我卻神使鬼差地去看了你們的演出……”
“當你告訴我她叫艾莉絲泰格的時候,我便斷定她便是我的女兒,所以,昨晚上我去了你下榻的酒店,再次找到了你,我乞求你能將她帶來讓我見上一面。我以為,能近距離地多看她幾眼,也就能了卻了心願,可我錯了……”
“當我看到她那雙對我充滿敵意的眼睛的時候,我的心都碎了,我寧願放下我的一切,我只想聽到她叫我一聲爸爸……”
西蒙神父再向小安德森述說這些的時候,顯得非常痛苦,他雙眼中一直閃爍著淚光,時不時地還用雙手扯拽著自己的頭髮。小安德森早已是兩個孩子的父親,雖然他體會不到跟自己的親生女兒分別十五年之久有多麼的痛苦,但卻能理解了西蒙神父的濃濃父愛。
可是,當西蒙神父最終向小安德森提出了進一步的乞求的時候,小安德森卻是陷入了兩難之間。
“小安德森先生,我懇請你幫幫我這個可憐的父親吧,讓我能聽到艾莉絲叫我一聲爸爸,求您了!”
小安德森當時問西蒙神父:“你為什麼不親自向艾莉絲說明你是她的父親呢?”
西蒙神父長嘆一聲,黯然回道:“我不敢,我生怕她為此發怒,我更怕她從此再也不願意見到我。”
小安德森有心幫助西蒙神父,可卻不知該如何向艾莉絲開口提及此事,他亦有心回絕西蒙神父,但又不願意再傷及西蒙神父的那顆已經是支離破碎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