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食指輕輕敲著石桌桌面，若有所思：“壽元將近的隱修士，看來要跟我同歸於盡。”
鄭立德閉嘴不言。
他相信憑大總管的聰明，自己這一句話就足夠了。
楚離嘆了口氣：“唉……，王爺還真是處心積慮要殺我！……鄭統領，你可知虛寧尊者的神通？”
鄭立德一怔，搖搖頭。
楚離道：“虛寧尊者身懷他心通，所以你的想法是瞞不過王爺的。”
“啊——？”鄭立德大驚失色。
他對王爺雖說忠心耿耿，卻並非沒辦虧心事，難免會有一些小動作，為自己謀取私利。
虛寧尊者要是有他心通的話，自己的一切都將暴露，瞞不過王爺！
楚離道：“不過他心通並非無所不能，只能看到你當下所想，而且一些雜亂的心思也無法窺得，只能窺到當時最清晰的想法。”
鄭立德起身深深一禮：“多謝大總管。”
楚離笑道：“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應對。”
“是。”鄭立德沉聲道。
他馬上明白了大總管的意思，面對虛寧尊者的時候，心裡想著的是對王爺忠心耿耿，先得騙過自己，不去想那些小心思。
如此一來，虛寧尊者便沒辦法知道自己其他的想法。
楚離道：“王爺處心積慮要殺我，你覺得王爺能不能得逞？”
“這個……”鄭立德遲疑一下，無奈的道：“怕是很難。”
他見識了大總管的本事，尤其輕功絕世，若要脫身，幾乎沒人能擋得住，除非攻擊王妃，但大總管如此聰明，豈能想不到這一點，定留有後手。
王爺不是不知道這些，也知道大總管難殺，但心中恨意難消，沒了理智，只有衝動，非要殺了大總管才能平心中之氣，念頭才能通達。
他們身為屬下的不敢多勸，免得惹火燒身，被王爺認為不忠，心中向著大總管。
王爺現在對這個非常敏感，動不動就懷疑他們是不是向著大總管。
楚離笑道：“你身為王爺的護衛統領，定要對我動手，但我不想被逼得除去你，所以你可以提前跟我打個招呼，遊刃有餘於兩人之間，豈不妙哉？”
鄭立德苦笑道：“大總管，這可是玩火。”
楚離笑了笑：“總比你丟命強吧？況且下一次你不必過來，我會悄悄過去，你只需在門口擺上一個標誌，我夜裡悄悄上門。”
鄭立德沉吟不語。
他在思索這麼做行不行，會不會被王爺發覺。
楚離道：“今天的事，你主動跟王爺去說，王爺若是體恤你，會讓你下次碰上這樣的事，儘管坦白。”
“就怕王爺不會……”鄭立德苦笑道。
王爺可沒有大總管這般通情達理，自己真要把今天的事說了，王爺肯定心有芥蒂，覺得自己貪生怕死難堪大任，慢慢會冷落自己，找到旁人代替自己。
楚離笑道：“即使王爺不體恤，今天的事也算翻過去了，免得你一直懷著心事，面對虛寧尊者時露出馬腳。”
“……是。”鄭立德沉聲道。
他暗自撓頭，自己就是個直腸子的，哪有這麼多彎彎繞繞，動手還行，動腦子卻是不擅長，王爺看中自己這一點才放心的用，面對大總管這般聰明的，只能被牽著鼻子走。
——
月光如水，楚離在院子裡演練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