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嫌我醜,我……”
李清寧看著簡如慧,一句話沒說完,喉嚨哽住,後面的話,說不下去了。
“你不醜,挺好看的。”簡如慧看著李清寧,認真道。
“以後,我和你一起支撐簡家,你放心。”李清寧神情鄭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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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相的墓地,是他自己擇定的,在清虛觀後面一座小山的半山坡,背對著成都城,遠眺青城山。
墓地的修建,也是簡相自己看著,早就修建好的,墓室清爽簡單,只容一具棺槨而已,墓前沒有享堂,也沒有墓道,連塊碑石都沒有。
簡明銳看著簡相的棺槨掩埋入土,讓人移了灌木草樹種好,借居在清虛觀,每天過去澆水檢視。
謝澤和王相等人忙著蜀地的軍事政務,忙的幾乎日夜不閒。
簡如琦的媳婦生了個女兒,李苒和王舲每天過去,幫簡如慧打理諸事。
李苒在家務庶務上幾乎一竅不通,每天過去一趟,不過是顯示重視罷了,諸般事務,都由王舲幫忙打理。
簡相墓地一帶灌木草樹長出新葉,重新煥發出生機時,秋天過盡,又一個冬天來臨。
十月初九日是李苒的生辰,不過,知道她生辰的人極少,就連李清寧,也只是模模糊糊知道她的生辰大約是在秋末冬初。
謝澤和李苒都不打算慶賀什麼生辰,一來,兩人都厭煩慶生那樣的熱鬧,二來,眼下的情形,這樣的大慶賀,只是平添了事端。
初九一早,李苒剛從簡府回來,謝澤就讓人送了張請柬過來。
請柬落款是簡明銳,請她和謝澤晚上到城樓宴飲,慶賀李苒的生辰。
李苒捏著請柬出了好一會兒神。
簡明銳從送簡相入土後,一直住在清虛觀後面幾間草屋裡,不出觀,不見人,只每天往後山簡相墓地上澆水看顧,這張請柬突兀的讓她心裡生出絲絲不祥之感。
謝澤也很意外,傍晚,離簡明銳宴請的時辰還很早,就回到後院。
“很讓人意外。”李苒接進謝澤,指著榻几上的那張紫紅請柬道。
“成都城的守軍和防務,雖說每天報到我這裡,我沒接手,還是放在簡大公子那裡。
這張請柬,翁翁和王相都看了,說是不宜事先打探,我覺得也是。”
頓了頓,謝澤接著道:
“應該是早有準備,兩個月前,簡大公子打發人過來問我:你是不是生在秋末,我想著他應該是想知道樂平公主的忌日,就告訴他了。看來,不光是為了樂平公主的忌日。”
“嗯,我有點擔心。”李苒低低嘆了口氣。
“他和我交待過他的後面,我到清虛觀後山祭祀簡相的時候。
早晚的事,別多想。”謝澤攬著李苒,用力摟了摟她。
天色黑得很快,李苒早早換好衣服,和謝澤一起出來,上車往城樓過去。
車子停在城樓下,謝澤彎腰抱起李苒,沿著長長的石階,上到城樓。
四四方方的城樓正中,鋪著大紅的地毯,地毯中間擺著兩張舒適的扶手椅,扶手椅中間放著張矮几,旁邊一張長几上,擺滿了各樣點心吃食。
謝澤和李苒愕然看著大紅地毯中間的兩張扶手椅,對視了一眼,謝澤看向小廝問道:
“大公子呢?”
“大公子說,他在城外待客。”小廝上前半步,恭敬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