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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陵江,進入新朝腹部,潘貴另外領軍令走了,李苒和周娥的行程就更加慢慢悠悠了,直到四月下旬,才回到京城。
李苒坐在車廂門口,看著不遠處的迎陽驛,露出絲絲笑意。
這是她第二次經過迎陽驛。
迎陽驛,這名字真好。
剛過了迎陽驛沒多遠,迎面一人一馬,飛馳而來。
周娥勒住馬,眯眼看著飛馳而來的人馬。
李苒從周娥的側目中,看向已經衝的很近的一人一馬。
馬速極快,周娥抬手示意讓進來,離李苒的大車十來步,那匹馬被勒的前蹄高揚。
馬蹄落下,馬上渾身豔紅的桃濃也跳下了馬,大步流星衝到李苒車前,離李苒兩三步站住。
李苒眉梢微挑,看著趕的一頭熱汗,上衣汗水透溼的桃濃。
“你趕那麼急……”
“不是我!”
李苒和桃濃同時開口,李苒笑問,桃濃卻是神情嚴峻。
“我知道。”李苒一個怔神,隨即笑起來。
“嗯?你這是信得過我,還是?”桃濃哈了一聲,立刻追問了句。
“我問過謝將軍,謝將軍說和你無關。”李苒坦白直說。
桃濃再次哈了一聲,接著一聲唉喲,“你還真是好好兒的活著回來了。”
“你怎麼知道我們到了?聽你這話意,知道的還不少?”周娥用馬鞭捅了下桃濃。
“我這個人,你還不知道,想打聽什麼,有的是門路,那天金明池外出了事兒……”桃濃頓了頓,“那會兒什麼信兒也沒有。
正好半個月,謝將軍回來了,我想著,他那邊必定能有點什麼信兒,就,也沒怎麼施展手段,說是姑娘沒事兒,在後面慢慢往京城回來呢。
從那天起,我找了個幾個閒漢,一天二兩銀子,讓他們守在往南的幾個路口,今天總算守到了。
行了,我先回去了,等你歇好了,空閒了,我再給你接風。”
桃濃交待了句,鞭子從手裡扔出去,轉了個圈接住,愉快的跳上她那匹小母馬,和周娥揮了揮手,縱馬而去。
李苒看著桃濃的背影,笑容漸濃。
離城門一射之地,二奶奶曹氏身邊那位袁嬤嬤打頭,從旁邊停著的幾輛車裡急步迎上來。
“四娘子回來了,四娘子辛苦。一早上,二奶奶聽說四娘子今兒能到,歡喜的不行,一早上就打發老奴過來候著四娘子,四娘子辛苦,周將軍辛苦。”
袁嬤嬤陪著一臉笑,提著一顆心。
這位四娘子突然就不見了,周將軍也不見了,那幾天侯爺脾氣嚇人臉色嚇人,整個府裡都壓抑的嚇人,從那天直到今天早上,關於這位四娘子,沒人敢提一個字。
可今天早上,二奶奶突然把她打發出來,帶了一堆的吃的喝的這個那個,讓她到這城門外迎候四娘子。
她不知道這位四娘子怎麼突然就沒了,又怎麼突然回來了,二奶奶又為什麼非要打發她到城外來迎這位四娘子,可二奶奶那臉色,挺嚇人的,她一個字沒敢多問。
周娥瞄著恭敬的簡直有幾分縮瑟的袁嬤嬤,片刻,移開目光仰頭看天。
這位姑娘這一番經歷,照她的小見識,多半不會傳出來,不傳出來,那就是一團神秘,這人哪,對神秘的東西,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