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苒繞過去。
桑枝已經動作極快的在謝澤旁邊鋪了塊灰鼠皮。
“我看看。”謝澤點了點那塊灰鼠皮。
李苒慢慢坐下,拉起褲腿,將那片淤青露出來。
“拿點藥過來。”謝澤看著李苒那條已經腫得紫漲的小腿,吩咐了句。
石南忙遞了罐藥過來,李苒伸手去接,謝澤也伸出手,石南將藥遞到謝澤手上。
李苒的手接著伸向謝澤。
謝澤好象沒看到李苒伸出的手,只盯著李苒腫漲的小腿,往前蹲起,掀開蓋子,用一根扁銀籤子,颳起藥膏,塗到李苒腿上。
李苒縮回手,怔忡的看著謝澤那隻細長有力、若白玉雕成的手。
他這是什麼意思?
可憐她?把她當下屬表達愛惜?還是,心疼他這藥膏?怕她下狠手塗的太多?
男人的心,海底針。
塗上藥膏的腿涼絲絲的,舒服多了。
“謝謝你。”看著謝澤塗好藥膏,李苒低低謝了句。
“帶你回去,是太子和皇上的吩咐,不必謝我。”謝澤將藥膏遞給石南,往後坐回去,重新看起他的卷宗。
李苒抬頭看了他一眼,垂頭放下褲管,站起來,轉過身,猶豫了下,又轉回去,看著謝澤問道:“和桃濃有關嗎?”
“無關。”謝澤眼皮都沒抬的答了一句。
李苒長舒了口氣,忍不住露出絲絲笑意,轉過身,一瘸一跳的回到自己的位置,裹上被子,側身睡下。
皇上和太子就是吩咐了,也必定是吩咐能帶就帶回去,而不是必須帶回去。
臨陣之時,能不能,都在他一念之間,是他決定帶她回去的,是他給了她這份生機。
不過,有沒有皇上和太子這句吩咐,關係著她回到京城之後的日子,是好過,還是艱難。
現在,有這句話,還有無關兩個字,真好。
可她剛才謝的是塗藥膏這件事。
算了這不重要,睡吧。
聽著李苒片刻就發出的綿長呼吸,謝澤放下手裡的卷宗,透過跳動的火焰,看著對面彷彿睡在火焰之中的李苒。
她只問了他一句話:桃濃。
嗯,接近自己的人,不是為了出賣自己,這確實值得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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