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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文燦中午真沒能吃上飯,回到府裡,換了衣服,包了一包點心帶上,就急急出城,往幾十裡外的京畿大營清點檢視剛剛運到的冬衣。
到京畿大營沒多大會兒,留在豐樂樓送李苒回去的小廝就趕到了。
聽小廝說李苒又過了兩刻多鐘才下了樓,下了樓倒是直接上了車。小廝是看著她進了長安侯府才離開的。
霍文燦莫名鬆了口氣,隨即又想錯牙。
這位姑娘,真是一點兒都不討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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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侯府裡。
陳老夫人聽門房稟報說,是霍三公子的小廝湛金送李苒回來的,一下子就沉了臉。
陳老夫人耐著性子,等三娘子李清柔回來,和張夫人兩個,仔仔細細盤問清楚了,打發走李清柔,陳老夫人就咬牙切齒上了。
“這個禍害!我就知道這是個禍害!你看看,是燦哥兒送她回來的!這事兒,柔姐兒竟然不知道!”
張夫人臉色也很難看,“燦哥兒說要找個好看的。”
“柔姐兒不好看?柔姐兒多好的孩子,多端莊多好看,哪兒不好看了?還好生養!
武將之家,這子嗣最要緊!
柔姐兒哪兒不好了?
這不是燦哥兒的事兒,這是那個禍害!跟她娘一樣,狐狸精,害人精!
她這是使了什麼法術?她怎麼搭上燦哥兒了?她是怎麼搭上的?
燦哥兒是個好孩子,哪見過經過她這樣的狐狸精?
這個狐狸精,這個害人精,我就知道她要害人!”
陳老夫人越說越氣,把炕幾拍的啪啪亂響。
“柔姐兒是個傻孩子。”張夫人臉色微微泛白。
“不能由著她害人!”陳老夫人是個果斷的,“她娘害了安哥兒他爹,我不能再讓她害了燦哥兒,害了咱們柔姐兒!
給她找個婆家,把她嫁出去,越快越好!
這樣的禍害,不能多留,一天也不能多留!”
陳老夫人氣的啪啪拍著炕幾。
“嗯,這樣最好,就算不嫁出去,也得先找門親事定下來。定了親之後,她要是再敢作妖……”
張夫人話沒說完,就被陳老夫人打斷:“她再敢作妖,那再好不過!她再敢作妖,那就是作死!”
陳老夫人和張夫人都是乾脆利落人,隔天一早,陳老夫人就把一等官媒花媒婆叫進了府。
花媒婆早先和陳老夫人她們家是鄰居,陳老夫人成親時,就是託在花媒婆手裡張羅的。
當然,當年的花媒婆,還是個不入流的最低等媒婆,後來一路水漲船高,到如今,已經坐到京城媒婆行當的頭把交椅,只在象長安侯府這樣的高門大戶走動說媒了。
花媒婆帶著大兒媳婦喬大嫂子,到的極快,聽陳老夫人說讓她給李苒找個婆家,立刻滿口答應。
出了長安侯府,喬大嫂子低低抱怨道:“阿孃,你看你,全應下了,這事兒可不好辦。”
“我知道。”花媒婆瞥了兒媳婦一眼,“我平時怎麼教你來著?先看臉色再說話。
你沒看到老夫人那臉色?是能說話的臉色不是?
這會兒,不管她說什麼,都得先應下來,不但要應,還得應的乾脆,應的利落,但凡遲疑一星半點兒,多說半個字,那就是把人家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