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以安給的地址是北城航空公司,沈暮時上班的地方,只是誰也沒想到他竟然二次發病了。
南蕎和韓稹趕到辦公大樓頂樓時,周圍已經拉起了警戒線,旁邊站著好多看熱鬧的人。
南蕎一眼就看到沈暮時,此時他懷裡圈著一個人,是盛淺暖,她一臉的驚懼之色,臉色蒼白如雪,認真一看,便會知道她如此恐懼的原因是什麼。
“暮時,我求你了,把刀放下吧。”
俞以安撫著碩大的孕肚,焦急地勸說著沈暮時。
“滾開,你們都滾開,我要殺了她!”
沈暮時發病的時候幾乎是六親不認,南蕎記得上次醫生說過他遺傳性精神病不是很嚴重,只要不受很大的刺激基本是不可能復發的。
所以,他剛剛到底經歷了什麼事?
南蕎皺著眉頭,仔細思考,她想來想去也不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麼事,他現在要拿刀子對著自己的表妹。
當然,有一點應該是肯定的,就是刺激沈暮時的人一定是盛淺暖。
韓稹和南蕎是同樣的想法,但他比南蕎想的更遠了一步,他想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廖莉應該是把沈暮時身世的事告訴了盛淺暖,但為什麼她要去刺激自己的表哥,這是他想不到的。
韓稹深邃的眸光聚焦在盛淺暖身上,許久未見,她變了很多,確切的說是整個人變得一點人樣都沒有了。
這個女人畢竟曾經是韓稹愛過的人,他現在對她雖然談不上任何與情愛有關的東西,但也不至於對她身處危險而無動於衷。
韓稹上前一步,將南蕎擋在身後,他對著沈暮時伸出手慢慢說道:“把刀放下,你別忘了你快做父親了,你的妻子她在等你回家一起迎接新生命。”
韓稹是律師,他善於抓住人的弱點,沈暮時還不算完全失了心智,從他現在和俞以安保持的距離來看,他應該是還有那麼一點意識的。
“沈暮時,沒有什麼事是解決不了的,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有你的愛人,孩子,他們就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韓稹慢慢地朝著他們靠近,他注意到自己剛才在說話的時候,沈暮時眼裡閃過一絲猶豫的光,那代表他有把話聽進去。
“刀給我,倫理道德解決不了的問題,還有神聖的法律,沈暮時,你的妻子她很擔心你。”
學法律的人,多多少少心理學肯定是學過那麼一些的,韓稹就是利用了沈暮時對俞以安的愛。
漸漸的沈暮時圈著盛淺暖脖子的手鬆開了一些,就在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
只聽盛淺暖狂笑道:“哈哈哈,沈暮時,你現在不僅有老婆孩子,你還有個妹妹呢,高不高興啊。”
盛淺暖不是不怕死,她是不爽韓稹的所作所為,她是瞭解這個男人的,他從來不管別人的閒事,與他無關的人哪怕死在他面前,韓稹都不會看一眼。
而他今天一反常態地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去勸說沈暮時,想想還能是為了誰?
盛淺暖死死地瞪了一眼南蕎,她恨她,為什麼顧順順和韓稹還有她表哥都要護著她?
憑什麼啊,憑什麼南蕎可以被眾星捧月,而她就只能遭人唾棄,被人拋棄,讓人嫌棄?
盛淺暖不甘心啊!
她的話讓韓稹眉頭聚攏,臉上的冷峻之色令人不寒而慄。
果然,韓稹還來不及開口,沈暮時又重新把刀貼在了盛淺暖脖子的大動脈旁邊。
“閉嘴,我叫你閉嘴!我是沈東海的兒子,我只有他一個爸爸。”
這時的沈暮時就如一頭受傷的公獅子,暴躁、讎憤。
“啊屁勒,沈暮時,你媽偷人,生下你這麼個野種,沈東海把你當寶貝一樣供著,沒想到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居然是替他人做嫁衣,你和南蕎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骨子裡都是賤的,你娶的老婆也不是什麼好人,估計她肚子裡也不是你的種吧!”
現在的盛淺暖早就沒了往日裡那種大家閨秀的氣質,想想也是,她後面的自甘墮落,整日活在黑暗和自我偏見的世界裡,一手好牌硬生生打成了爛牌,這樣的她又怎麼可能會越走越好。
俞以安聽到侮辱的話氣的也是怒髮衝冠,她走到盛淺暖面前伸手指著她咒罵道:“你別含血噴人!”
“含血噴人?俞以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我做過什麼事?你少在我面前裝小白兔,上次讓保安把我丟出去的是你吧,找人毆打我的也是你吧,向簡澤老婆告秘的也是你吧!我告訴你,我就是不想你好過。”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