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氣?那我也來,十滴王族大妖血,全押西漠那位。”
蘇啟當然不知道觀擂席上諸派大佬的賭注,他全部的神識都集中在身前的劍上,斷天門的難度超乎了他的意料,這道劍氣在凝聚時就大肆抽取著他的靈氣,而在出劍後,蘇啟更是發現極難用神識控制它,它如同一頭脫韁的野馬,在離劍後就要溢散到天地中。
如果不能控制它,第一個倒黴的就是蘇啟。
劍氣溢散可不是一個平和的過程,如此強的劍氣會瞬間掀起一場劍氣風暴,足以將蘇啟自己打傷。
若是真的失控,蘇啟可就出樂子了,他大概會成為數百年來第一位無法控制自己的劍氣,反而被傷的劍修。
蘇啟根本沒料到這八荒劍法竟然如此詭異,劍氣似乎與這天地格格不入,兩者雖未相斥,但劍氣彷彿像是一個鬧了脾氣的小孩子,怎麼也不肯乖乖地聽從蘇啟的指使。
這是一種很陌生的感覺,從修煉以來,蘇啟用劍就如臂指使,這要歸功於日月劍陣,它重塑了蘇啟破損的靈海,還意外賦予了蘇啟後天劍心,讓他天生就能與劍氣劍意相合。
但斷天門是個例外,它根本不受日月劍陣的約束,完全自成一體,即使蘇啟飛快地念誦引劍詞,它也沒有一絲變化。
蘇啟有些急了,劍氣離劍,卻遲遲不發,下面那些被斷天門出劍時震懾的散修已經反應過來,正朝著他殺來,若是再慢幾個呼吸,他就有大麻煩了。
一不做二不休。
蘇啟一咬牙,放開手腳,神識全部匯入斷天門,雙手握住八荒劍柄,強硬地約束這道純黃色的劍氣,試圖以勢壓著它下沉。
但就在他努力時,一道隱約的聲音在他心頭響起。
“血。”
蘇啟一怔,什麼血?
“斷天門,要以血養。”
蘇啟雙手一顫,他可不知道這件事,在八荒峰中得到八荒劍法時,也沒有關於這件事的任何記憶,而且這道聲音來自於誰?
八荒劍嗎?
部分法器擁有神智完好的器靈,但那終究是少數,讓一件器物誕生靈智是極難的事情,即使是帝器也未必能誕生真正的靈智。
八荒劍有沒有劍靈?
這件事不僅老頭子不知道,劍門的典籍上也沒有寫過,既然沒有記載,那就多半是沒有的。
可這個聲音......
蘇啟雖然遺憾,但他很果斷,沒有一點猶豫,雙手食指同時割裂,鮮血飛快墜入劍氣之中,本還在掙扎的純黃色劍氣瞬間安定下來,那種如臂指使的感覺重新出現,蘇啟輕輕一壓,劍氣就衝著鄧遠飛了過去。
劍氣的速度極快,沒入空中,下一刻就跨越了幾十丈的距離,直直刺向鄧遠的額頭,他臉上還有著即將得勝的喜悅,但轉眼就變成劍氣臨頭時的驚愕和恐懼,不過未等臉色再次變化,斷天門就撕裂了他的身體。
乳白色的光芒飛速湧出,強行將斷天門的力量驅逐了出去,迅速包裹了鄧遠的身體,光芒一閃,鄧遠消失在場中。
但斷天門的力量可還未散盡,狂湧的劍氣翻飛,將周圍的幾個散修盡數捲了進去,隨著幾道白色光芒的閃爍,六個散修同時失去了資格,接二連三地被擂臺踢了出去。
擂臺上的嘈雜忽然一頓,一眾散修呆呆望著突然空出來的地方,看向蘇啟的眼裡充滿了忌憚,也全是迷茫。
領頭的出去了。
他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