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看見大劍被黑角龍直接一頂兩半,上半身還被甩上天,太陽肩並肩的錘子,他衝鋒的腳步很明顯一滯,但是在直面黑角龍那殘暴的目光後,錘子的勇氣不降反增。他揮舞著手裡的錘子,向著黑角龍衝了過去。
貝爾看見了大劍無聲的死亡,看見了錘子背水一戰的衝鋒,他始終冷靜的捏著巨弩,。
他在等待...一個射擊的最好時機。
錘子獵人旋轉著身體,把離心力不斷加持在錘子的身上,然後向黑角龍錘去。
黑角龍一甩頭顱,頭上漆黑的尖角和錘子撞擊在了一起,錘子獵人終於無法握住手裡的錘子,獵人的武器被打飛,獵人摔倒在了地上。
儘管錘子看上去遠比大劍和小片手可靠一百倍,但是面對的怪物畢竟是黑角龍!遠比平時要暴躁的角龍!
所以貝爾沒有怪責隊友的弱小,而是在做他最該做的。
暴躁的黑角龍不等獵人爬起身來,它把尾錘砸在地面上,砸出聲勢浩大的灰塵,然後轉動身軀.....沉重的尾錘在黑角龍的轉身下,向著獵人不斷加速!
就是現在!貝爾默默計算了黑角龍的轉動角度,然後按下了扳機。
“砰!”“嗡嗡嗡!!”
第一個是弩箭發射的聲音,極端堅韌的弩弦把巨型弩箭加速到了可怕的地步。
第二個是發射過後的弩弦和空氣震動的聲音,嗡嗡的聲響震動著貝爾幾乎結冰的心靈。
兩個聲音的間隔不過一秒,而巨型弩箭在一秒過後才得以跨越三百米的距離到達黑角龍。
“嘣!”看著黑角龍的大腿上爆出一團血霧,貝爾自動腦補了聲音。
黑角龍由於大腿的傷勢,外加轉身的動作而摔倒在了地上。
眼見黑角龍倒下,無法看清它傷勢貝爾拿起望遠鏡放在鼻樑之上。
黑角龍的痛苦嚎叫遠遠傳來,在望遠鏡的幫助下,貝爾清晰的看見了黑角龍在地上掙扎的動作。黑角龍艱難的拿它那一條完好的大腿撐起身體,而頭上的巨角刺進地面。在頭部的幫助下,黑角龍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大腿上的傷口也展現在了貝爾的眼前。
那根巨型弩箭刺穿了黑角龍的大腿,卡在了裡面,巨型弩箭的箭頭和尾羽則暴露在了外頭,然而遺憾的是黑角龍還是踉踉蹌蹌的瘸著腿走路,看來巨型弩箭並沒有對它的骨頭造成根本的傷害。
看見弩箭刺穿了黑角龍的大腿,如此重創極大的限制住了它的動作,讓它連奔跑的可能都沒有!貝爾興奮的一捏拳頭,如果錘子能夠頂在前面和黑角龍正面作戰,那麼他用巨型弩箭說不定能夠玩死那隻黑角龍也說不定。
彷彿感覺到了貝爾的心裡波動,錘子獵人撿起錘子,向著黑角龍奔去。
突然,異變橫生。
錘子腳下的沙子一瞬間如同開水一般沸騰,然後突然爆炸開來。無數的沙子飛的漫天都是,透過稀疏下墜的沙子可以看見一隻角龍的身影。錘子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及時趕到的角龍。
貝爾只覺得手腳冰涼。
——————————————
坎塔斯城的城主塔羅斯斜斜的靠在書房的椅子上,他看著一旁認真嚴肅地看著一份卷軸的兒子索羅斯,眼裡充滿了柔情。一杯濃茶被父親放在了兒子身前的書桌上,濃茶升騰起的蒸汽遮蓋了兒子嚴肅的臉龐。
父親感覺到了無止境的溫暖。而兒子所看的那一份卷軸,也是他給他看的。作為一個城主,也作為一個即將老去的父親,這一切都是他希望在兒子身上培養的。
索羅斯看著眼前的卷軸,隨著視線一點一點的下移,他逐漸知道了卷軸縮寫的一切。
大意是指,城主的任期即將在半年後到期,而寫卷軸的那個人敦促選舉工作的進行,如果城主拒絕的話,她不介意動用王室賦予的權利敦促選舉的進行。
落款是騎士團團長,艾露莎的名字。
索羅斯陷入低低的沉思。而城主塔羅斯也不打擾他,只是看著蒸汽慢慢的上揚。
不知道過了多久,濃茶的溫度終於下降到了不再產生白色蒸汽的地步了,索羅斯抬起頭,看向自己的父親。
“我的兒子,你有什麼想法?”城主塔羅斯稱呼眼前的人為兒子,說明現在對話的人不過是一對平凡的父子。
索羅斯的屁股如同被頂在了椅子上:“王室打算從我們家族裡收回在坎塔斯的權利,我們不能就這麼交出去。”
“你父親的任期已經滿了,而且已經連任過了。”塔羅斯看著眼前屬於自己的濃茶,濃茶的水面倒影了這位城主曾經在坎塔斯叱吒風雲的英姿,他低聲道。
索羅斯對視了自己父親的眼睛:“那麼我們就....”
塔羅斯看著自己兒子的眼睛,眼裡開始發出奇異的光芒。他們倆有立刻收回自己的目光,不論成功率多少,這個想法本身就愚蠢至極。
索羅斯端起眼前的杯子,細細的看著裡面飄蕩的茶葉,彷彿能在裡面看出花兒來。
“那就由我來當城主。”索羅斯冷聲道。
塔羅斯掀起嘴角:“那麼你得用心討好選民們了,他們手裡緊捏的選票可是能夠決定你未來的城主之路哦。。”
“完全不用。”年輕的索羅斯眼裡露出了只有歷經世間百態才有的智慧:“只要能夠得到商人聯合體的支援,以及獵人公會的支援,那麼其他的所謂選民,有沒有也絕無所謂。”